第32章

嗷呜要到周末啦。

自从坐在了第一排以后，季熏就觉得日子比以前难过了。

为什么每节课，每个老师都喜欢把难题丢给自己呢。

比如说到弹性，数学老师让大家举例。

大家都七嘴八舌把例子说完啦。数学老师又季熏：“还有什么是有弹性的呢？”

奶熏小朋友抿住唇有点懊恼的点了点自己婴儿肥的脸颊奶声奶气：“还有熏熏的脸。”

她一边说一边戳了个小凹凹进去。

这句话和这个动作换成班上任何一个人来做，都会显得做作但放在长了一岁还是奶呼呼的小熏熏身上两个字，合适。

卧槽，萌死了。

小卷坐在一旁，当时就想化身六臂狂魔把这么可爱的小精灵撸一遍。

数学老师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肩膀耸动。

怪不得任课老师都爱提问这个孩子，果然天真烂漫是整个班级的小开心果啊。

全班都哈哈哈大笑。

闻人清面容不变眼底却化开浅浅的温和。

“对，是的。大自然中，任何东西都有弹性所以弹簧系数…”

这节课大家都笑了，只有奶熏小朋友闷闷不乐。

她只是长得可爱啊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哎每天都要这么辛苦的哄大家笑。

真想让系统给自己发点工资。

“臭豆你们角色扮演难道不给钱的吗？”她忍不住在脑袋里和臭豆嘟囔。

豆豆系统卑微的把自己卷成一团。

没有。没钱。

它是所有系统里的最底层靠完成剧情进度续命，还没到能领工资的级别呢。

臭豆有点自卑了，如果宿主绑定了别的厉害的系统，肯定就能得到更多金手指了。

不像自己…小豆子脸朝地自暴自弃。

不过。奶熏小朋友悄悄转头，看见自己的朋友清清刚才也被逗得莞尔了，心里的那点郁闷就消失了。

扮个萌有什么难的！

只要清清开心，她就是穿上猪猪玩偶扭屁股她也愿意！

哼！

快放学时，闻人清作为数学课代表去办公室领今天的作业。

数学老师就是她们二班的班主任，每隔一段时间，杨老师就要按照联系方式，给学生家长发孩子们的在校成绩和表现。

“你稍等一下，我把这个消息发了。”杨老师见到自己的尖子生进来领作业，点了点头。

闻人清便平静的站在一旁等。

杨老师桌上有一本摊开的簿，上面登记了家长的联系方式，还有每个孩子出生年月日。

闻人清看到这个本子，眼眸便一黯。

从前她盼望过，母亲能因为自己成绩出色，而给出她向往的那种温柔。

可是没有过。

做的好是应该，做不好就是错。

她从母亲那里明白的第一个道理，便是这个。

她视线扫过家校联系簿，目光定在那只小团子的名字上。

季熏。

小团子第一次见自己，就认认真真的自我介绍：我叫季熏。季节的季，薰衣草的薰去掉草字头。”

记忆因为这段时日的相处，悄悄多出一层温和的颜色。想到初见那日的情景，她刚才变得黯淡的眼眸，浮现几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她凝眸看了那个名字半晌，却忽然扫到生日。

八月二十三日？

今天已经九月二十号了…

小团子的生日已经过了，却没告诉自己。

闻人清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人清第一次主动问小翠问题。

“小翠，你妹妹几岁了。”

小翠有点受宠若惊：“今年刚七岁半，比小姐您小两岁。”

琴房里，闻人清修长的手指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想到今天和某人一起玩的五子棋。

她略有些分神。

现在是她的练琴时间，小翠过来送温水和药，见小姐和自己说了这句话就沉默了。

她憋了一会儿，好奇道：“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闻人清指尖在琴键上按了一下，敲出一个略有些低沉的音符，就像她此刻微微迷惘的心。

“你会送她什么生日礼物？”

她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口，神情却是有些茫然和疑惑的。

过生日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那意味着她又要在那一天，扮演一个一丝不苟从营业到谢幕的小丑。

嗤。在众人带着怜悯的眼神里，去博得满堂的喝彩声，不是小丑是什么。

所以，她不知道应该去给季熏什么东西。

她对过生日没有概念，那不是一个什么值得庆祝的节日，而更像是充满商业味道和算计的工作日。

可是小团子给自己捏了那样两个用心的小人。

那是闻人清从小到大收到的所有礼物里，最有温度的一个。

她每天都想看一看它们。

如果…如果她想给小团子补一个生日礼物，她应该送什么？

这个问题难住了闻人清。

她从来没送过人礼物。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什么东西。

小翠愣住好久，低声道：“自从我出来打工，我就没有给我妹妹过生日了。”

她眼眶有些红，提到家人时，情绪低落下去，有些愧疚。

有很多时候，事情都不能两全。

她想给妹妹更好的生活，让爷爷奶奶可以过个体面点的晚年，就注定了需要时间出去拼搏挣钱。

闻人清看着她，面容平静淡漠，漆黑的眼珠似是在观察她。

小翠连忙擦了一下眼眶，补救地笑道：“小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有些想我妹妹了，觉得对不起她，对她太亏欠了。”

闻人清看她半晌，忽然道：“几号。”

小翠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小姐是在问，自己的妹妹生日是几号。

她腼腆地笑了笑：“十一月一号。”阳历。她记这个日子可清楚了。

闻人清挪开目光，声音淡淡的：“那天你可以回去。”

小翠一瞬的惊喜过后，又失落下来：“不好吧。要是夫人知道了……”

闻人清抬眸看她：“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早上去，晚上回来。”

似乎是因为某个小团子的缘故，她刚才体会到了不能亲自给人过生日的遗憾。

那种滋味并不是很舒服。

闻人小姐都那么说了，小翠自然是开心的应下。

她算着时间，早上夫人一出门，她就买票回去，到家是中午十二点多，还赶得及吃一个午饭。

下午两点就出发，晚上六点多应该能回来了。

想到今年的生日，可以陪着小妹一起过了，小翠归心似箭，一贯沉稳的眉眼都带上了笑。

但转瞬，她目光落回闻人清身上，却有些复杂。

小姐真的和夫人不一样啊。其实小姐有一颗敏感又温柔的心。

长在这样的家庭，闻人小姐心里应该也是孤单的吧。

她现在越来越对那个上次来探望过小姐的那个小女孩，有好感了。

小翠隐隐有种感觉，那个小女孩，会改变闻人小姐。

甚至，现在就已经开始改变了。

她退出琴房，看着面对钢琴沉默着的小姐，忽然又走回来，轻声道：“送礼物，不在乎价格和内容，而在于心意。”

“我小妹最喜欢我做的手擀面。所以每次过生日，我都会煮一碗面给她吃。”

闻人清眸光微动：“一碗面？”

小翠坚定点头：“对。其实不一定是面条。只是因为平时小妹最缺我的陪伴。假如小姐要送别人东西，只要能体现自己的心意，相信收到的那个人就会很开心。”

她走后，琴房里的闻人清若有所思，半晌，房间里重新传来琴声。

门外小翠停留了半晌，摇头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刚才闻人小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却懵懵懂懂的在琴声里听到了变化。

困扰闻人小姐的问题，似乎解开了？

放学季熏还没来得及整理书包，就见闻人清朝着她走了过来。

“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呀？”季熏停下动作，歪着脑袋看她。

闻人清俯身，白皙修长的手接过她的书包，三下五除二拉好拉链。

然后把这个粉色的书包，就那么提在手中，垂眸看季熏。

她淡淡道：“跟我走。”

咦，今天清清好反常哦。

往常都是季熏一蹦一跳的在闻人清身边绕来绕去，这还是第一次闻人清来找季熏。

熏熏宝贝既有些开心惊讶，又有些受宠若惊。

她站起来，小白手伸了出来：“清清，我自己拿书包吧。”

自从知道了闻人清的身体变成这样，是和自己有关以后。季熏就对这个朋友，多了一股微妙的责任感。

无形中，季熏总会像个大人带着小崽那样，怕清清累着凉着饿着冻着…

她背好了自己小书包，还主动道：“清清，你的书包是不是很重。我帮你背。”

闻人清避开她伸出来的小白爪，淡淡道：“不用。”

明明比自己小，还装个小大人。

两人刚从教室走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走出教学楼，就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站在她们面前。

“季熏。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焦大壮重新出现。

这次他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看向季熏直接道：“我是焦大壮。那天你没认出我。”

他一看闻人清脸色不善，直接自己说出了身份。

只是心里却有点闷。

怎么每次他来找季熏，旁边都会出来这么一个守门神？

这两人总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

连续在闻人清手下吃了两次亏，焦大壮其实挺不想正面和她打交道的。

可是他确实有话想和季熏说。

季熏惊讶极了。

焦大壮竟然减肥了！还忽然变得那么瘦！

还别说，瘦下来确实比之前顺眼很多。

臭豆系统又兴奋起来，小小声地在季熏脑袋里嚷道：“既然他找你，你就听听看嘛。”

然而季熏还没开口，闻人清已经向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

小少女漆黑的眼珠，漂亮的像块黑色宝石，却有股冻人的冷意。

她淡粉色的唇动了动，一字一顿：“有什么话，和我说。”

闻人清并不是那种会刻意记住路人长相和名字的人，可焦大壮当着她的面，在季熏身边出现过两次。

每一次都在欺负那只小团子。

而且这种欺负下，隐隐藏着一丝令闻人清本能的感到反感和敌视的东西。

就像是遇到某种厌恶的天敌，即使焦大壮减了肥，闻人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不喜欢这个男生靠近小团子。

靠近她的洋娃娃。

闻人清：不、行。

我正常更新是日三打底，然后不定时加更。比如今天，我就又加更啦晚上九点来看第二更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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