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诺曼仍旧板着脸, 可是头上的耳朵突然动了动，身后毛绒绒的大尾巴也以一种轻快的频率摇晃起来。

康南：……

诺曼噗的笑出来，道：“开个玩笑, 主要是看他不顺眼，但是你真的很有趣。”他说完, 晃着尾巴, 开开心心的走了, 留下满脸懵逼的国王陛下。

小龙崽恶狠狠的哼唧了几声, 回身用力抱住康南的脖子, 尾巴也缠绕在对方细瘦的手臂上。他决定讨厌那个兽人, 并且以后都提防着他！

由于最近查尔勤快的不停打猎, 奴隶们获得了每天都有足够的肉吃的福利。但是这也导致配菜与调料飞快的减少，尤其是盐。

盐虽然没有胡椒那么贵重，但是如同雪花一样精细的盐也不是谁都能吃到的。无论是海盐还是岩盐或者盐池中打捞出来的盐, 都十分粗糙并且带着难以入口的苦涩味道。但是用魔法净化过的盐就如雪花一般洁白细腻。这种魔法盐也是权贵们所有, 而平民只能吃到粗糙的盐巴, 奴隶们想要吃盐，甚至需要偷偷摸摸的和羊一样舔舐一些岩石或者井边上的盐。

有的奴隶不小心吃了还没晒干的盐卤，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奥兰卡因为距离海边比较近，有着自己的晒盐场。晒出来大块的盐巴让魔法师净化之后便作为货物兜售出去，成为了奥兰卡权贵里十分赚钱的一个生意。只不过这项生意长时间由魔法师与权贵把持，真正能落到国王税收国库里的金币却少的可怜。

取盐的队伍三天前就出发了, 这段时间康南吩咐着让人们把所有的大木桶和陶罐都洗刷干净并且控干，留着放盐。而且还让奴隶们收集更多的柴火, 主要就是那些枯死的树木与乱糟糟的藤蔓，拖回来在太阳下晒干。

盐场晒出来的盐仍旧是粗制盐，但是也可以食用。康南盘算着留着一大部分粗制盐用来腌制食物储存, 小部分制作成精盐，平日食用或者当成货物继续出售也是可以的。只是熬煮取盐需要耗费大量的木材，想要形成大规模制盐除非矮人同意将煤石卖给他们，否则也百搭。

他可不想因为要赚精盐的钱就破坏周围森林的树木，森林里虽然住着许多有危险的魔兽，但同样也是能保护奥兰卡的屏障。而且熬制精盐本身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怕别人学，只怕别人会觉得这种事情伤害到他们的利益，重新把奥兰卡放在攻打的位置。

在奥兰卡还没有足够能力自保之前，康南并不打算开通商路，先自给自足比较好。

盐车在第四天傍晚的时候回来了，因为从奥兰卡到海边这段距离虽然有些远，可是旁边住着龙，倒也算安全，奴隶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看上去有些疲倦。

两辆马车上堆满了装着粗盐的麻袋，康南解开其中一只麻袋，抓起一把粗盐在手中查看。他小时候其实也吃过这种粗盐，颗粒很大，颜色发灰，略有一点儿苦味。小卖部的老板会用一个大马勺在麻袋里挖出盐来称了斤数，倒在福利院院长带来的编织袋子里面沉甸甸的背回去，成为每日饭菜里面最主要的调味料。同样也会腌制出不少的萝卜皮白菜帮子，在冬天和春季青黄不接的时候用来加餐。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怀念。康南捏了一小颗盐粒放在口中，苦咸苦咸的味道让他的五官皱成一团。

卡罗尔嫌弃的扫了眼这些粗糙的盐巴，道：“如果阁下愿意，我倒是可以为您效劳，把它们净化成为精细的盐。”

康南抬头看了看他，觉得这位高贵冷艳的精灵似乎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果然，卡罗尔再次道：“但是，如果兰蒂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如同那天一样。他毕竟还是个幼崽，如此亲近你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康南指着自己的鼻子，特别不要脸的道：“尊敬的精灵阁下，我才十六岁，也是个半大孩子呢。”说完，他把手中的粗盐丢进麻袋，“不需要阁下劳动，不过就是把粗盐做的精细一些，这点儿本事我还是有的。”

这些古老且强悍的种族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如今的和颜悦色一部分是因为兰蒂斯变成了幼崽，一部分是他的所作所为比较新鲜，引起了这几个人的兴趣。康南甚至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如果不是兰蒂斯如今离不开自己，卡罗尔就算眼睁睁看着自己挂掉，也绝对不会分给自己一根白菜叶子吃的。

哦，现在也没有，据说还要再过两天，糖果的“伙食费”才能被运送过来。

他可不觉得一直溺爱孩子是一件好事，小龙崽也不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没见那天给足了下马威之后这半个来月都消停了吗？如今小龙崽也不总是腻腻歪歪的非要他抱着了，大部分时间都跟一只狗子一样在他身前身后跑来跑去，跑远了吆喝一声就会回来，听话的很。

只是这让查尔与卡罗尔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毕竟无论是幼年的精灵或者龙岛幼年的龙崽也都是有着相当高傲的脾气性子的，太捣乱的时候还得让大人们镇压一下，没有一个跟眼前这只一样温顺的简直不像个样子。

都是魅魔的错，一定是他们遗传有问题！因为只有魅魔喜欢混迹人类群族之中，做一些无意义的破事！

取盐的队伍明天一大早还是要返回盐场，他们要在雨季来临之前拿足够的盐储存起来，否则夏日一场大雨，就会把海边盐场里所有的盐全部冲毁，下半年再想吃盐就要等到秋末了。

康南吆喝着奴隶们把大块的盐巴砸碎，充分融化在水里然后倒进罐子和水桶中沉淀。等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饭，就要用铁锅熬煮精盐了。

奴隶们对康南绝对的言听计从，这种言听计从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尊敬与爱戴。如今谁要是说一句康南的不好，就算是奴隶也会生气。

如今不过就是把粗盐砸碎融化了而已，就算让他们喝盐水，他们也觉得这是国王陛下的恩赐。

小肥龙的尾巴勾在康南的脚腕上，伸出爪子捞了一把粗盐，学着康南的样子放进嘴里。紧接着他蓦地瞪大眼睛，疯狂的呸呸呸，嘴里的小火苗噗噗的往外冒。

“你个憨批。”康南笑的不行，让爱莎去端了一大碗牛奶给小肥龙灌了下去，总算缓解了对方嘴里那种能把舌头腌的发麻的咸味。

小肥龙心有余悸的蹭了蹭自己的爪子，尽可能远的离开那堆放了盐的袋子。他核桃大的脑仁估计怎么也想不懂，自己喜欢的人类为什么会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一大马车的盐都融化了，广场上摆满了木桶和陶罐。剩下的盐也都被砸的碎碎的，把吃不完的肉都腌制起来。各种肉类都被切成一扎宽一尺长的长条，用盐揉均匀了穿上草绳，挂到通风的地下室去。还有一部分肉挂到了不通风的小仓库，用树枝树皮熏烤。这种粗糙的腌制与熏制方氏让精灵和兽人大开眼界，尤其是兽人诺曼，他们并不会加工肉制品，大多时候都是用养殖出来的牛羊与人类换取培根熏肉食用。

一直以来，这种高阶层食用的食物都与魔法有关，哪怕一块柔软的牛角包，都会带着淡淡的魔法波动。诺曼是尝过这些日子康南指挥做出来的炖肉的，里面的魔法波动基本都是因为它们原本出自于魔兽身上，而来自于人类魔法师的那种波动却一点儿都没有。

可是仍旧十分美味。

如果学会了自己炖煮简单的食物和保存肉类的方式，也许他们兽人就不用为了那些食物而压低自己养殖出来的牛羊价格了。要知道，兽人并不是很喜欢与人类打交道的，尤其是做生意，人类的奸猾狡诈实在令他们防不胜防。

这两天吃的比较简单，都是砸碎的兽骨与土豆萝卜之类的炖煮成一大锅，可是奶白色的汤汁实在是鲜的不行，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盐味，也仍旧令人胃口大开。

精灵卡罗尔向来很少跟他们一起吃饭，作为高贵的神圣的冷艳的精灵，他们拒绝吃任何土下面生长的食物，譬如土豆萝卜之类。所以这几天卡罗尔只是喝一点儿燕麦粥，搭配他自己带来的一些甜美的水果。

康南馋的要死，他来这里俩多月了，吃到的水果都是被遗漏下来皱巴巴的橘子，汁水丰美的苹果草莓见都没见到过。卡罗尔优雅的咬开一只草莓，香甜的气息仿佛是一只小勾子，从康南的鼻子钻进胃里，疯狂的勾着胃袋，分泌出垂涎的口水。

可是他要脸。

太要脸了也不好……

国王陛下灌了自己一肚子骨头汤，气哼哼的离桌走人了。

取盐的队伍吃完早餐，背上干巴巴的黑面包和煮土豆，再一次离开了。他们刚离开不久，一阵空灵的乐声就传进了康南的耳朵里。很快，一队车队停在了城堡外面被收拾干净的路面上，并且拒绝往里面走。

拉车的一水洁白的独角兽，马车上金丝银线勾勒出繁复的藤蔓花纹，碧绿的叶子如同翡翠一样挂在车顶车壁上，风一吹就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驾车的精灵都是男性，一水儿绿色袍子，绿色发冠。其中一人将金发编成了一头小辫子，每一根辫稍都缀着一只水晶小铃铛，风骚的不得了。

“卡罗尔大人。”小辫儿精灵下了车，落地的那一刻脚下长出碧绿藤蔓，将他稳稳地托住，不让那双高贵的鞋子站在肮脏的地面上。

哦……

康南脑海中冒出了两个字，并且与直播观众达成了一致——逼神。

他以为卡罗尔就够装逼的了，每天抬着他的小尖下巴就没放下来过，唯一一次低三下气的跟自己说话还是因为兰蒂斯撞笼子受伤。可是眼前这位更是过分，脚丫子都不肯落地了！

卡罗尔对他略一点头，道：“东西都卸下来吧。”

“这……”小辫儿皱眉，道：“大人，这都是给糖果吃的东西，若是放在地上岂不是就脏了？”

康南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道：“你放心，别说糖果了，就算糖果的主人也是跟我们吃一锅饭的。”

小辫儿瞠目结舌，仿佛听到的不是糖果和兰蒂斯吃了饭，而是吃了屎。

“他们不都是有储物戒指吗？为什么还要驾车过来？”康南低声问查尔，他被那几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快把心都闪瞎了，自己的邻居都是顶级富豪，只有自己，穷的破破烂烂。

查尔只是微笑，诺曼倒是好心的解释了一下，“如果用戒指，那谁会知道他们的车这么漂亮，他们的能力也这么强悍呢？”说完，这位一直微笑的兽人都忍不住撇了撇嘴，看似对精灵这种生物并不是很喜欢。

小辫儿回过神来，眼中满是忧愁。他道：“卡罗尔大人，实在是太辛苦您了。女王深怕您住不习惯，便让我们过来照顾您。人类的地方实在是太肮脏了，您竟然亲自踩在他们的地面上，未免也太委屈自己了。”

康南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奇怪了，卡罗尔阁下为什么不能亲自踩在地面上？难不成要骑在你脖子上让你扛着他走？”

“放肆！”小辫儿一甩手，几片碧绿的树叶如箭一般射向康南！

小龙崽愤怒的飞起来喷出小小的火球，火球虽小，却将树叶阻在半途，烧成一团缓缓落下。

“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小龙崽气的跳脚，拽着查尔的腰带指着小辫儿一顿嚷嚷。

查尔捏住他的爪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卡罗尔。

“西里塔，”卡罗尔的表情十分平静，似乎刚才的闹剧他压根没看见一样。“这位就是奥兰卡信任的国王，那头长相奇怪的小龙是兰蒂斯，是的，他觉醒了龙族的血液，还未突破幼年期。”

小辫儿愣了一下，面向上蹿下跳的兰蒂斯行了个礼，“原来是兰蒂斯大人，刚才失礼了。”

卡罗尔又道：“你们回去回禀女王，奥兰卡如今还是很有趣的，我打算住到春季来临再回去。至于你们，愿意留下可以，但是要遵循这里的规矩。”

“什么？”西里塔简直不敢置信，其他几名赶车的精灵看上去也吃惊的不行，“要遵循他的规矩？不过就是个人类的国王而已！”

康南把小肥龙抱在胸前，幸灾乐祸道：“爱住不住，住就守规矩，不住就赶紧走。我奥兰卡就算现在破败了，但是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西里塔恨不得把眉头拧成藤蔓。他最讨厌人类了，人类不但又脏又臭，还喜欢抓精灵的幼崽与小妖精虐待取乐。如今这个脏兮兮的国王竟然还敢抱着兰蒂斯大人，简直令人气愤。

“人类，肮脏又恶心，所谓国王不过就是与圣庭和法师们勾结压榨其他人的头领罢了。你这样肮脏的家伙，凭什么抱着兰蒂斯大人！”

“你家兰蒂斯大人就是喜欢让我抱着，不但抱着，我俩晚上还睡一个被窝呢，气死你！”康南嘴巴都要笑歪了。

小肥龙也跟着嗯嗯了两声，并且用力搂住康南的脖子，发出软软的嗷呜声。

西里塔在精灵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哪里受过这种气！他脸色青白眼角发红，果冻般粉嫩的唇瓣都哆嗦起来，简直像被人欺负了的白莲花小诱受。

当然，这个形容是来自于评论，被康南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好了，西里塔。”卡罗尔也不愿看到自己人受气，他道：“放下东西，你们回去吧。”

西里塔沉默的挥了挥手，马车里的东西一包一包的落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们回去吧，”他对身后的精灵道：“我留下来，照顾卡罗尔大人。卡罗尔大人，请务必让我留下来。还有这辆马车，也能方便您出入。”

卡罗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其他精灵面面相觑，然后对着卡罗尔行了礼，驾车离开了。

悠扬又空灵的乐声渐渐远去，不过康南眼中全是那一大包一大包的蔬菜与水果，兴奋的直接把小肥龙丢在地上，然后打开一个袋子。

红彤彤的苹果散发着浓郁的果香，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珠，仿佛刚从树上摘下来。

康南抓起一只苹果擦也不擦，直接喀嚓咬了一大口。甜蜜的汁水在唇齿之间迸发，融化成令人满足的喟叹。

西里塔的嘴角抽了抽，怒道：“这是给糖果的零食！”

康南无所谓的挥挥手，道：“没关系，我吃什么它吃什么，它吃什么我吃什么！卡罗尔阁下，种子呢？”

卡罗尔对着西里塔略一点头，西里塔从储物戒指里抹出一个用树叶缝制的大包裹，直接丢到康南面前。树叶包裹落地散开，露出里面一个一个巴掌大的小花苞，半透明的花苞里包裹的是一粒一粒蔬菜或者水果的种子。

不亏是精灵，弄个种子也这么的与众不同。

康南把剩下的苹果塞进小肥龙嗷嗷叫的大嘴巴里，挥手道：“来几个人，把这些蔬菜水果都搬到仓库去。种子搬去我的房间！卡罗尔大人，真心感谢您，从今天开始您将成为奥兰卡的贵客。”

卡罗尔：……

合着之前他连贵客都不算？难不成是借宿的？

“每个月五车，一直到明年的今天。”卡罗尔看向康南，“希望你能好好利用那些种子，没有了精灵魔法，它们并不会长成现在的模样，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爱莎，晚上给糖果加个餐，给它两只苹果和一碗草莓。”康南难得大方。

西里塔咽下怒气，道：“这些都应该是糖果的。”

康南嗨了声，道：“它吃了我这么多东西我跟它计较了吗？你看你，和一匹独角兽这么计较，糖果会看不起你的。”

西里塔：……

“我什么时候跟糖果……”

“西里塔！”卡罗尔眉心微蹙，“跟上来。”

西里塔咬了咬牙，恨不得把康南当草莓一样嚼了。他走了两步，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一脸大义凛然的收起脚下的藤蔓，跟在卡罗尔身后离开了。

奴隶们很快把蔬菜和水果都搬到了地下储藏室，广场上架起了几个大铁锅，把昨天晚上融化并且沉淀了一宿的盐水倒进铁锅里熬煮，然后将沉淀在下面的杂质倒进其他的大桶里，回头要全部拖到指定的地方倾倒出去。

精灵送来的蔬菜水果品种非常多，因为是给糖果的，所以除了常见的卷心菜莴笋西红柿之类，还有不少红萝卜胡萝卜白萝卜，土豆南瓜红薯芋头。水果则有白梨苹果桃子草莓蓝莓西瓜，还有两大捆的甘蔗。

康南眼都绿了，摸着紫皮甘蔗的手直哆嗦。

城堡里没有糖，糖比盐金贵多了，想必早就被一扫而光。他们之前吃的盐也是遗留在各家仓库中或者散落在地上没有被带走的，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盐巴虽然脏了，可是对奴隶来说也绝对都是好东西，所以照样被收集了回来，放进奴隶们平日吃的煮土豆和煮豆子里面。

他们并不嫌弃，甚至还十分高兴。

而糖，他们有的人这辈子都没吃过。

查尔见没有什么事了，便出去给兰蒂斯找今天的食物。两名精灵回到房间估计能有几天不再出来，跟在康南身后的只有诺曼，还有小狗崽一样的小肥龙。

“这些蔬菜水果都是精灵们培育出来的，可以放很久。陛下不用担心储藏的问题。只是那些种子……种子里并没有什么魔法，这样的种子结出来果实无论是模样还是口感都比不上用魔法培育出来的。其实陛下完全可以招募一名魔法师，让他专门给您培育蔬菜与水果。”诺曼建议。

康南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魔法师，若是以后奥兰卡拥有了魔法师，那也只是用来提高奥兰卡子民的生活品质的。魔法不能代替我们的头脑和双手。诺曼，再不好的种子经过一次次的筛选与培育，都会结出丰收的果实。这是我们自己用劳动获得的，而不是让魔法师施舍给我们的。早晚有一天，就算没有了魔法师，我们也能吃上洁白的面粉烤出来的面包和汁水丰沛的蔬菜水果。”

其实诺曼并不是很懂为什么康南如此抵触魔法，他只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被那场战争以及龙族吓坏了。可是如今的奥兰卡没有魔法，人们似乎过得也很好。可是这毕竟是种植，据说只有魔法才能种出口感好的食物，而奴隶们吃的都是那些没有魔法的食物，口感粗糙酸苦。

但是他总觉得，康南似乎是能做到。就好像不用魔法，他也能把肉类做的好吃一样。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诺曼再次说道。

小肥龙顿时竖起尖尖的耳朵，大眼睛也死死盯住了诺曼。这只兽人上次对康南说了有趣，紧接着又说要嫁给他，这次难不成又要跟自己抢人类？

他高高的举起尾巴，对着诺曼呲了呲牙。

诺曼压根没有把小肥龙这种可以让直播观众萌的心肝颤的幼稚挑衅放在眼里，他只是道：“兽人天生会捕猎，会放牧，我们从出生就带着魔法，与魔兽有些类似。精灵与龙族同样都是魔法的宠儿。矮人虽然没有魔法，但是他们力气大，天生就会操控火，认识许多矿石。只有人类……人类并没有天生携带魔法，他们会的魔法大多都是靠老魔法师一代代传下来的。”

“然后他们垄断了所有的制造业手工业种植业。”康南招呼了一直从后面听使唤的爱莎，让她找人搬几个西瓜上去，然后把西瓜切成小块，种子全部留下来，“给大家都尝尝。”

吩咐完之后，他看向诺曼，“人类会放牧，会种植，也会打铁。他们可以用水将自己洗干净，也会用草药为自己治疗疾病，可是为什么只有权贵才能享受魔法带来的便利，并且阻止平民学习？当然，如果魔法开放学习人人都会，其实我也是没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