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诺曼！”康南披上厚厚的披风迎了出去, “还以为你开春才会回来呢。”

“康南。”诺曼仍旧是未语先笑，他张开手臂轻轻的拥抱了康南一下很快就放开了，“我先回了一趟族里, 冬日也没有什么事，干脆就来这边了。”说着, 他的目光落在抱着康南大腿不放的小黑龙身上, 猛地一愣, “你又养了一头龙？不, 不是……这……兰蒂斯？”

一头龙的气味是不会变的, 更何况兽族的嗅觉原本就灵敏, 只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小黑龙原本的身份。

诺曼更加震惊了, “他不是已经度过幼年期了吗？这是怎么回事？混血血脉不稳定吗？”

“估计是，”康南一手拽着裤子，弯下腰努力把小龙扛起来, 然后看向诺曼, “吃过饭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 有一些饭菜剩下了，可以凑合填填肚子。”

诺曼笑道：“并不介意，”他吁了口气，“在外面跑了这么久，突然发现自己最想念的除了族群就是这里了，可能是因为在奥兰卡能让人变得心情愉快吧。”

急匆匆赶过来的爱莎又去了厨房, 因为天冷，很多食物都可以放的住, 所以也不怕有剩饭剩菜了。之前康南指挥着做了不少饺子冻上了，现在正好可以捡一些出来煮了给诺曼当晚餐。

“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康南把小龙固定在自己腿上，坐在餐桌前看着风尘仆仆的诺曼, “我以为你出去溜达一圈就会回来呢，谁知道一下子过去了好几个月。”

诺曼叹了口气，道：“当时只是觉得十分尴尬，便想出去走走，就去了北边。在那边遇到了一群魔法师偷袭一头狮鹫，于是顺手帮了一下，等狮鹫的伤好了，我就回来了。”

他的用词有些含糊不清，不过康南并不在意。诺曼这个人就是如果他想说，哪怕你不愿意听他也有办法告诉你。若是他不想说，任凭你想尽办法都不可能会张嘴。

“狮鹫不是很厉害吗？”康南想起之前查尔曾经说过的那番话。狮鹫的战斗力仅次于龙族，兰蒂斯若是再多成长几年就能跟狮鹫打个平手了，可见狮鹫在兽人族里面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同样，因为顶尖所以数量稀少。听说狮鹫蛋很难孵化，向来需要夫妻两个人轮流孵蛋才能有机会将小狮鹫孵化出来。但是因为时间太长了，不少狮鹫因为是年轻的夫妻就变得不耐烦，把蛋丢给族里的老人或者随便找个温暖的地方埋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导致狮鹫数量比龙族多不了多少。

诺曼摇摇头道：“我遇到的那头狮鹫十分年轻，他自己说是自行孵化的，没有父母教导，一直生活在北边。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导致他性子有些偏激，而且十分看不起人类。那些魔法师似乎是集齐了周围法师塔里最厉害的法师想要捕捉这一只单独在外面的狮鹫，他轻敌了，差点儿就死在了魔法师手中。”

狮鹫这个种族十分奇怪，虽然算是兽人族的，但是却并不和其他兽人混在一起住，而是有着自己单独的地盘。他们孵化小狮鹫完全就是看运气，因为一对狮鹫夫妇一生可能会生十多个蛋，能孵出一两只就算不错了。剩下的蛋要么就是因为不小心死掉了，要么就不知道埋到哪里，找不到了。

因为狮鹫蛋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特性，它们为了避免被别人找到吃掉或者是破坏，被埋起来的同时也会模拟周围的气味与颜色，将自己完全隐藏起来，就连粗心的父母也不可能会找到。

而龙族的蛋因为坚固，基本上不会被破坏，而且每一枚龙族蛋都会留在成年龙的身边被细心照顾，就等龙蛋孵化之后自己能被小龙第一眼看见，成为可以教导它的长辈。

诺曼遇到的这头狮鹫是自行孵化的，孵化后的小狮鹫继承了种族的传承，原本可以选择按照传承回到族群，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就生了个偏激的性子，直接占地为王了。

趁着饺子还没有端上来，诺曼笑着指了指小龙，道：“兰蒂斯阁下是不是一到冬季就会变成幼崽的样子？不过看上去似乎比去年大了一圈，但是还是这么黏你，倒是比恢复之后要可爱多了。”

小黑龙翻了个白眼，把脑袋撂在康南的肩膀上。要不是他觉得自己得提防着这只傻狗，否则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降尊纡贵的下来接见的。

康南摸了摸小龙的翅膀尖儿，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查尔说可能是血脉的问题，原本在他变化的那一日就想去通知他的父母和外祖那边，但是若是他离开了奥兰卡可能会变得不太安全，就只能暂时这样了。而且查尔还对埃迪发了脾气，想让他做个传送阵……”

诺曼哈哈一笑道：“传送阵可没有那么容易，哪怕是几个大法师用魔法石做出来的传送阵，过一头龙也就直接废掉了。他应该是想让埃迪做个传送阵直接去龙族，在从龙族传送到魔族或者精灵族吧。只是埃迪……其实埃迪还算不错，但并没有接触到那些高阶魔法，不会也很正常。”

奥兰卡有龙的幼崽，成年龙一步都不敢离开，也只能让人代为通知。毕竟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前脚走了后脚会发生什么事，哪怕他半天功夫就能飞到龙族，一天就能来回，可是如果真的出事了，查尔绝对会后悔莫及。

康南想了想又道：“查尔当时说，若是诺曼在他也敢暂时离开，可是那时候你也不在。”

诺曼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查尔大人对我的评价还算蛮高的嘛？竟然会这么信任我的吗？”

康南道：“毕竟我们是朋友，信任朋友也是正常的吧。”

诺曼眨了眨眼，这次笑的开心极了，他道：“果然，跟你当朋友，要比更进一步会更令人开心。之前是我太唐突了，抱歉。”

道了歉，他心里突然就变得舒服多了，这时候饺子也端了上来。热腾腾香喷喷的肉馅大饺子妥帖的温暖了他的胃。诺曼觉得，哪怕以后一直留在奥兰卡也不错，又不是不会有兽人族在人类的国家生活，他真的想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

第二天一大早，诺曼就被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了。他穿好衣服走到露台，发现康南正带着一群人往河边走，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这条贯穿整个奥兰卡的大河在快到奥兰卡主城的时候就一分为二，一部分扑向山中在山涧里形成了及其深的湍急河流，一部分在靠近主城的地方冲刷出一大片浅滩，虽然河面宽阔却没有那么深，而且河水也算清澈。

现在距离河边不远的地方开出了大片大片荷塘和不少水田，那些水田是预备用来种新的农作物的，诺曼在离开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当看到荷塘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迷了迷眼。

他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原本会路过一大片荷塘，结果这次回来发现那片荷塘空了一大块。不是说没有水了，而是很突兀的不见了凋零的叶杆，一看就是被人为的破坏掉了。

原来被移植到这里了吗？可是那地方离这里有着不算近的距离，康南是怎么发现那一片荷塘的？他原本还打算有空了就带康南去看看那边美丽的景色，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是……兰蒂斯？

他怎么突然学会用花朵讨好人了？

这一大片荷塘康南并没有挖太多藕出来，他等着明年开春再多挖几个荷塘，然后移栽藕根，做大面积养殖。藕里面包含淀粉，无论是做蔬菜还是做主食都不错，只要不遇到太大的干旱，还能保证最起码的收获。算是个旱涝保收的经济农作物了。

不过这次康南的目的不是藕田，而是已经结了冰的河面。

这边虽然也有漫长的冬季，有着很大的暴风雪，但是整体温度并没有更北边那么冷。河面虽然结冰了可是也没有多厚，看上去顶多四五寸的样子。他早就馋鱼吃了，之前就让人用竹子和麻绳做了大网抄，计算着如今入冬也一个多月了，雪也下了三回，估摸着应该可以上冰了才带人出来。

学生们今天放假，但是两天之后将会有一次月考。只是他们还没有体会到考试的残酷，如今都跟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来冬游了。

河鱼很少会有人吃，因为刺多。海鱼也是权贵们的特权，他们会用魔法石催动大船进入远海，然后用魔法捕捉海中那些巨大的鱼类，用最肥软的地方煎成鱼排，撒上胡椒与洋葱，就是最棒的美味。

海鱼对现在的康南来说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及，他对海产品的指望就是希望大海多赐予一些生长在岩石上的海贝，冲到海岸边上的海带以及各种在退潮的时候没能来得及回到大海的蠢鱼。

现在盐场边上的码头还没有修，原本的几艘海船都被烧沉了，估计如果潜进海船里，能摸到不少把里面当家了的海货。所以，他如今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了河鱼身上。

冬季的河鱼最为肥美，因为河面结冰，水里的氧气稀少，它们大多都安静的在水里进行“冬眠”，减少消耗。这时候的鱼身上长满了鱼油，用来等到春季开河，好逆流而上去寻找爱情。

长长的铁钎被锤进冰面，几个壮汉腰上系着绳子，小心的踩在冰面上，用力敲打铁钎好将冰裂开。

康南抻着脖子在岸上等着，片刻后冰上就有人高声道：“裂开了裂开了，大家小心点儿。用力用力，一！二！三！起！！”

喀嚓喀嚓连续的碎响，十多个平方大的冰面被凿碎起了出来，露出下面流动的河水。

“有鱼！”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好大的鱼，好大啊！！”

因为这边开冰进入了氧气，接二连三就有大鱼游过来，甚至还会跃出水面。

康南兴奋的直跺脚，恨不得飞奔上前。只可惜爱莎用力架住了他的胳膊，完全挣脱不开。爱莎生怕国王陛下不管不顾的跑上冰面，万一不小心掉下去——她简直不敢想象。

以前每年死在这条河里的人不计其数，尤其是冬季，不知道哪里会有个冰窟窿，掉下去之后连游都游不上来，眼睁睁的就被冻死在河里。

小黑龙拍着翅膀前去转了一圈，他倒是有点儿想凑个热闹，可是矜持高贵爱干净的天性战胜了幼崽想要玩耍的那种冲动，干脆一屁股坐到康南的脑袋上，远远的观望。

不过埃迪卡尔和诺曼正在冰上，拿着大网子去捞那些不断跃出水面的鱼，然后重重的抛到冰面上。

人类不会去吃河鱼，兽人族倒是有兽人爱吃鱼，但是鱼也并不是固定的菜单。诺曼吃过海鱼也吃过河鱼，对他来说黄油煎出来的肥嫩海鱼一个刺都没有，才是最适合食用的。而河鱼……当初他一口下去，直接把嘴里扎出了血。而且那种浓郁的腥气令他极为不适，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再吃这个了。

可是康南想吃，康南的口味难以捉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实能把原本很难吃的东西变成美味。

诺曼有些期待河鱼最终的味道了。

比手臂还长的大鱼在冰面上冻的半死，然后被欢笑的女人与孩子拖到岸边装进筐里，源源不断的背去城堡。康南跟着第一批鱼回去，站在大筐前挑挑拣拣。

这些大鱼最多的是鲤鱼，鲤鱼原本就是分部最广的淡水鱼，最大的能有两三米长，据说还能吃人！河里的鱼从未被捕捉过，所以一条条都银鳞肥肚子，看上去就美味。其次是青鱼和草鱼，还有不少胖头鱼以及难得看到快一米长的大鲫鱼，这鱼再过几年怕是都能成精了，可惜因为透透气就被捞了上来，眼瞅着就变成了餐桌上的美味。

奥兰卡国的人十分追求大的食材，越大越好，越能吃饱。这次捞回来的鱼比手臂短的都少，尤其是最后运回来的大的可怕，据说还差点儿把人拖到水里，幸亏诺曼和两位魔法师大人手疾眼快，把人和鱼都拽到了岸边。

大条的鱼闪着银鳞铺满了整个广场，空气中满是鱼腥味。兰蒂斯嫌弃的封闭住了自己的鼻腔，完全不懂这种玩意到底哪里好吃了。

“来来来，会做饭的都过来，我教给你们个绝活！”广场上架起了大锅，大锅旁边摆了好几张大桌子，桌子上又放了巨大的砧板。这砧板原本是用来切割魔兽肉的，现在变成了康南杀鱼的场地。

“这还是我曾经跟……”康南话说了一半，顿了顿才又道：“跟一个喜欢吃鱼的朋友学的，正好咱们抓的鱼大，也好处理！”

他手里拿着大菜刀，咣咣的剁掉了鱼头和鱼尾巴，利落的将鱼开膛破肚刮鳞片。鱼肝鱼肠鱼鳔和鳞片都分别装了起来，剩下的垃圾丢进桶里。这把菜刀好像长在了他的手上，一条大鱼被他分出了鱼皮，鱼肉，鱼排等不同的位置，还把刺最多的那一条鱼背肉切下来展示了一番，然后丢进垃圾桶。

分了两条大鱼，他又拿起一条鱼快速的刮鳞去内脏，分成两半之后用刀背刮鱼肉。刮下来的鱼头放了舂成泥挤出来的姜汁，鸡蛋和一些盐巴用力搅拌，然后在滚水里滚成了一个个又白又圆的鱼丸。

最后，他煎了鱼排，炸了鱼骨和鱼柳，还做了简易的红烧鱼块，用腌制好的辣椒切成剁椒蒸了鱼头，再用剩下的鱼头鱼尾巴煮了汤，里面放了泡发的竹笋蘑菇，煮熟的鱼丸，出锅的时候撒了一把葱花，喷香的鱼头丸子汤就做好了。

他一边做，旁边一群人在努力的记录，等他做完了端着香喷喷的食物回到城堡餐厅，这边就变得热闹起来。

“对了，把鱼肠什么的给我留下来啊，回头你们记得洗干净点儿，鱼鳞也要洗干净，留着煮冻儿吃。”康南临走之前吩咐道。

满满一桌子鱼肉做的菜，再加上一些凉拌的黄瓜西红柿，刚出锅的烤肉饼，引得一桌子人垂涎欲滴。鱼排鱼骨已经炸酥了，撒了椒盐嚼起来又酥又脆。鱼排鱼柳都是挂了面糊直接下油锅炸的，外焦里嫩，一根刺都没有。红烧鱼块选了最肥厚的鱼腩，虽然没有酱油上色，可是加了山楂与柠檬提香，又放了西红柿酱搭配，酸甜咸香，特别下饭。

剁椒鱼头第一次用了剁辣椒这种调味品，闻上去酸辣十足，一筷子下去直接把人逼出泪水，但是仍旧忍不住会继续下筷子，吃出一脑门的汗。

吃饱了鱼肉，在来一碗鱼头丸子汤，O弹可口的鱼丸一点儿腥味都没有，鱼汤也已经滚出奶白色，一口丸子一口汤，从嘴温暖到胃，简直似乎冬日最好的汤品。再搭配外壳酥脆内里多汁的肉饼，整个人灵魂都要升华了。

康南吃饱了鱼肉，满足的摸了摸肚皮，突然对诺曼道：“这些鱼也能腌制好了做成熏腊，吃的时候切成块蒸着炒着炖菜油炸都不错。还有鱼丸，冬季可以冻出许多鱼丸肉丸进行贩卖，既能煮汤吃也能油炸吃，应该算是季节性经济作物了吧？”

一谈到生意，诺曼顿时精神起来，他咽下嘴里的鱼丸道：“这鱼可不是养殖的，也能算？”他说的是合同内容。

康南道：“哦，不算的话你们不要用啊，到时候我们自己做鱼丸卖。”

诺曼顿时笑道：“谢谢国王陛下的慷慨，这些做鱼的方式我可以换取金币给陛下，您看……”

“金币？可以啊。”康南原本只想把这些做个添头，毕竟这鱼也不是养殖的，河里多得是呢，而且弄起来又复杂，他原本就不想大批的做。如果真的发展起来，可以买兽人做好的半成品回来加工成成品直接开小吃店贩卖要轻松多了。

不过他们正在吃饭的时候，直播弹幕却炸了。

“是我多心了吗？我总觉得这个叫康南的国王不像是本土人啊。”

“楼上加我一个，他做的这些食物我查了记录，都是出自一个华国古国，现在我们这边还有不少华国饭店，做的就是这种看上去十分复杂味道却又十分鲜美的食物。”

“是啊，我看这个魔法世界大多是以欧美那边的人为主，就算是黑发大多也都是带着一点儿混血，再加上他们之前确实是吃面包烤肉的，怎么突然就做了华国美食了呢？”

“而且是无师自通你们发现没有？刚才这个国王说什么有个朋友教他杀鱼？这杀鱼工夫没有个几年刀工能学会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穿越？？”

“楼上说的也有道理，但是灵魂穿越不是说只是课题并没有真正成功吗？虽然直播器材可以进入位面世界，但是那毕竟都是以电波什么的为主。太复杂了我也说不清楚，可是灵魂还没有确定能真的穿越吧？”

“从他做出包子饺子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现在我确定这个康南并不是魔法世界本土人！直播管理平台难道不出来给个说法？”

“是啊，必须给个说法。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叫康南的从不跟直播互动！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有直播这回事啊？我们不会是侵犯了对方隐私了吧？”

“他应该是知道直播啦，否则也不会晚上就关掉直播。我记得好像曾经有过互动，但是就一两句话，而且十分稀少。”

“别人都是努力互动获取礼物啊，他也不互动，都一年了还过得这么艰难，难不成是被直播平台威胁了？”

“我勒个去，楼上你说得有道理……”

评论刷的太快了，康南平时就懒得看评论，除非是想要找一些生活技巧才会翻看，所以他完美的错过了大家对他身份的猜测。

不过过了几天，当直播平台管理直接联系上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点儿懵了。

“灵魂穿越？你们都不确定，我怎么确定？”康南把被子蒙在头上，用脑波与平台管理沟通，“这件事你们难道不应该去问我的那个所谓的客服？系统还是什么的？”

“是，我是死过一次，死于你们的疏忽导致的意外，怎么，如今又想让我再死一次？”

兰蒂斯与查尔同时睁开眼，他们同时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类似于魔法的波动再一次出现在这个空间里，而且波动的源头就在康南身上。

兰蒂斯静悄悄的举起爪子掀开被角，康南蓦地睁开眼，把被子拽好，“不准钻我被窝，睡你那边！”

兰蒂斯：……

这到底是，有没有魔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