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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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思考一阵后, 钱伶伶问道:“所以夏总, 您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意思是在工作上你们还会有交集, 而您害怕被她看出您失忆的事情?”
“不, 不是……”夏疏桐低下头弱弱道, “她好像……已经知道我失忆了。”
不, 没有好像。
“那您还记得,您以前和她相处的点滴吗?”钱伶伶又问。
夏疏桐:“不、不记得了。”
不,其实还是记得一丁点儿的,就是太刺激了,不能说。
“那……”钱伶伶又思考了许久。
她谈是谈过恋爱, 可是失忆这种事却完全没经历过, 就算努力设身处地代入小夏总,也很难推测到小夏总具体的想法。
所以钱伶伶用自己贫瘠的小脑瓜推测许久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小夏总的意思是,现在的她不喜欢那个小妹妹, 她想要和小妹妹离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毕竟失忆的小夏总只是看着凶, 其实内心特别软萌。
钱伶伶斟酌道:“夏总, 您的意思是, 您现在不喜欢她?所以不愿意耽搁她, 想要和她离婚,但是您害怕伤着她的心,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件事?”
夏疏桐苦着脸,先点点头, 又摇摇头。
她喜欢云非雾吗?
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一点也不讨厌云非雾。也会因为云非雾的靠近而心动腿软,甚至本能地想要靠近云非雾,想将云非雾护在手心里,除了她,谁也不能碰。
可是夏疏桐忍不住怀疑,这纯粹只是她身体的本能而已。
“我以前好像对她有感情……”夏疏桐犹豫道,“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但我绝对不讨厌她。”
离婚好像有些过了,但的确如钱伶伶所说,如果夏疏桐不能确定自己对云非雾的感情,那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不就是耽搁人家的渣女了?
夏疏桐继续道:“而且现在她……她手上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我不能影响到她的心情,让她分心。”
钱伶伶眼珠微动,好像宣传部的那位小陈经理正好谈下一个大项目,正在跟进来着。
钱伶伶自动代入小陈经理:“夏总,您可以等她手上的项目结束后,再和她好好聊聊。无论是离婚也好,还是您想将自己现在的状态如实告诉她也好,都可以等到那时候再说。嗯……您还可以给她放一段时间的假,等她回来又给她安排出差,这样既不会影响到工作,你们后续也不会觉得太尴尬。”
夏疏桐:“……”
和云非雾好好聊聊?
这不就是她在发现结婚证前,想到的方法吗?只是现在多了个结婚证而已。
但好像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
之前夏疏桐想快速解决她和云非雾的事情,是因为她不知道她们已经结婚了,她以为云非雾只是单纯地被自己骗了、喜欢自己而已。只要说清楚了,一定能够成功劝云非雾放下的。
可现在,就要麻烦许多了。
她和云非雾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比她想象得要复杂得多,甚至如同狗血连续剧一样。
如果夏疏桐现在就如实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云非雾,说不定不仅劝不动她,还会影响到她的拍摄,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不仅是云非雾,现在的夏疏桐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期,去好好消化这一系列的事情。
所以现在只能拖,拖到拍摄结束。
可也不能只是拖时间,夏疏桐站在云非雾的角度想了想,如果自己深爱的恋人失忆后,明明每天都能见面,她却总躲着自己,得多难受啊。
早晚都得崩溃。
所以在这之前,还得稳一稳云非雾的情绪。
夏疏桐手指在下巴边摩擦着,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她起身:“小钱,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晚多谢你了,回房好好休息吧。”
上楼回到房间里后,夏疏桐仍然有些睡不着。
又去阳台吹了会儿风,回来拿着结婚证看了会儿,天快要亮起时,夏疏桐才迷迷糊糊地入眠。
睡梦中头有些痛,好像做了很多个梦,却又记不真切。
梦中的场景黑白虚实不断变化,晃得人眼花,却又压抑得难受,比起梦,更像是梦魇。
夏疏桐就这样难受地睡了几小时,直到闹钟响起时,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装了秤砣。
眼睛……也有些痛。
喉咙似乎也有点涩。
夏疏桐扶着床起身,脚一落地,却软软地根本没有力气,差点儿摔了下去。
夏疏桐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全身上下都难受得厉害。
“咳咳……”
她刚坐回床上,喉咙就忍不住发出一阵干涩的咳嗽声。
夏疏桐迷茫地眨眨眼,又拿手背摸了摸额头,才确定了一点——大概是昨晚在窗外吹风太久的缘故,自己似乎感冒发烧了。
夏疏桐躺回床上,给钱伶伶发了条消息。
【小钱,我感冒了,今天就不去剧组。麻烦你盯着那边。】
她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去不了剧组的。
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后,夏疏桐恍惚间听到了敲门声。
头疼。
她艰难地拿手遮住眼睛,没有理会。
钱伶伶在门口焦急地等了会儿,见小夏总没有回应,终于急得一边拨通医生的电话,一边去找备用钥匙。
等她打开房门进去后,夏疏桐已经又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眉头还紧紧地皱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钱伶伶叹了口气,她不是第一次看见小夏总生病了。不如说,小夏总因为过于操心工作,身体时不时就会出些问题,感冒发烧已经算轻的了。
钱伶伶熟练地找出测温枪,帮夏疏桐量了量体温,又拿了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
忙完这一系列动作后,钱伶伶坐到床边,安静在旁边处理公务。
十来分钟后,医生到了。
夏疏桐烧得不严重,甚至已经快退下去了,所以医生只是开了些治感冒的药,再稍微叮嘱几句就走了。
钱伶伶等到保姆阿姨到别墅时,才脱身赶去剧组。
走之前 ,钱伶伶忽然听见小夏总低声咕哝:“猫猫……”
猫……什么毛?
夏疏桐声音很轻很轻,还带着丝撒娇似的转弯儿,钱伶伶差点儿就以为自己听错了。
钱伶伶弯下腰:“夏总,您说什么?”
夏疏桐却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钱伶伶也不继续问,只以为是小夏总发烧说胡话,又仔细叮嘱保姆几句话后,才转身离开。
……
剧组。
因为有新成员加入的原因,戴肃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开了次剧本研讨会,争取让新入组的演员快速进入状态。
说来很巧,新来的演员江枫正好是之前面试过女主的学生,还在京城电影学院读大三。
江枫长相不是那种乖巧的类型,眼神却很灵动,倒是很和女二号周凌雪很像,再加上她演技不算差,也没有什么黑历史,性格也好,自来熟特讨喜,新的女二号就这么定在她身上了。
钱伶伶赶到时,研讨会已经进入尾声了。
最后钱伶伶随意总结几句,尤其是针对戴肃,让他忍着些脾气,别再在片场上对演员发火,会议差不多就该结束了。
这时,云非雾的目光却从剧本上移开,淡淡扫了钱伶伶一眼,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小夏总今天不来片场吗?”
钱伶伶:“夏总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两天再来。”
其实医生说小夏总的病不严重,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的程度,但钱伶伶想到这些日子里小夏总高强度的工作,还是希望她多休息一天的。
“不舒服?病了吗?严重不?”戴肃头都没抬,敷衍地抛出一堆问题。
钱伶伶:“……”
虽然知道这位戴导沉浸于艺术,压根儿就对夏疏桐的病没有一丝担心,但钱伶伶还是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微笑道:“戴导放心,只是小感冒而已。”
“哦。”戴肃停顿几秒,却突然抬起头,认真道,“正好明天的拍摄内容不多,我们挤挤时间,拍完了去拜访一下夏总吧。影视城外好像有卖果篮的,小云、小江,我们三一人买一个,怎么样?”
戴肃居然能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钱伶伶着实愣了愣。
钱伶伶还没来得及回话,那边江枫就已经盘算起来了:“果篮不新鲜,还是在路边的农户那儿买水果吧,我今天看到好几家摆摊的,什么水果都有……”
就连向来冷着脸的云非雾也轻笑着点了点头。
钱伶伶刚想说话,江枫又凑到她面前:“小钱姐姐,夏总最喜欢吃什么水果?”
钱伶伶:“……”
钱伶伶:“都可以。”
于是拜访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
夏疏桐几乎睡了一天。
醒来后,头倒是没早晨那么痛了,就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晕乎乎的,不怎么走得动。
坐在床上喝完一碗粥后,夏疏桐头脑一下清醒了不少。
同时,她模模糊糊记起了一些东西。
好像以前她生病时,钱伶伶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夏疏桐回忆起了许多和钱伶伶相处的小细节,甚至隐约记起了她是怎样和钱伶伶相遇的。
似乎是多年前,刚上大学的钱伶伶白天在梧桐实习,又因为缺钱给母亲治病,晚上不得不去ktv卖酒。但ktv这种地方,鱼龙混杂,钱伶伶的确是抱着单纯卖酒的想法去的,老板见她长得小巧可爱,却想将她往火坑里推。
当时夏疏桐正好去那家店应酬,又正好看见了那个圆脸的小实习生,可怜兮兮的,明明是个大学生,却被欺负得像是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子。眼中闪着泪光,又隐隐藏着一层隐忍不屈的光芒。
……有点像过去的自己。
于是夏疏桐顺手救下她。
夏疏桐甚至还清晰地记起了当时自己的感受——仅仅是顺手而已,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没有怜悯、没有喜欢、没有任何感情。
就算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逐渐增多,她开始对钱伶伶有了亲近感,但也仅仅是亲近而已,远谈不上信任。
夏疏桐迷茫地挠了挠脑袋。
她意识到,这次发烧像是触发到了什么,自己的记忆,似乎开始缓缓复苏了。
而记忆中,失忆前的她,似乎真的是个无情冷血的疯子。
以前钱伶伶说过很多次:“夏总您只是看起来凶,可是其实您人很好,对我们很温柔。”
久而久之,夏疏桐也就相信了她的说法。
或许自己恶劣的那一面,都是针对外人的。对自己人,她还是很温柔善良的。
可是现在夏疏桐回忆起来了,她不是钱伶伶口中的好人,她对钱伶伶甚至没有多少感情,只是一直在利用人家罢了。
她是一个真正冷血的疯子。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她只能安慰自己,以前的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了,但她可以改变未来,她可以努力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夏疏桐又忽然想到,就连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钱伶伶,也不过是她随手可抛的棋子罢了,那么和她结婚的云非雾,在她的心里,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回忆不起来。
但这回,夏疏桐却不那么想记起自己的曾经。她害怕想起来过后,她会不受控制地变得和以前一样冷血、自私、疯狂。
……
第二天,一行人抵达夏疏桐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夏疏桐发烧虽然好了,但仍然在感冒,今天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大半天,两点过起床吃完午饭,就又躺回床上去了。
不得不说,躺在床上咸鱼,不用工作的日子实在是过于舒爽了些。
就连听到剧组来拜访的消息后,夏疏桐都有点不愿意换衣服起床。
反正感冒还没好,多躺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吧?吃饭的时候再下楼也不迟。
于是夏疏桐心安理得地让钱伶伶去招待客人,自己继续躺在床上玩手机。
楼下。
钱伶伶当然不可能告诉其他人,小夏总懒得换衣服,懒得下床,所以才不出来见他们。她只能说小夏总还在病着,需要多休息会儿。
戴肃听完,竟然一脸关切地皱着眉,挑选出好几个新鲜水果交到保姆手里,硬是要让保姆切好端给夏疏桐。
接下来几人就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戴肃的情商低得令人发指,云非雾也不多说话,好在有江枫这个自来熟,屋内的气氛到不至于太尴尬。
过一会儿,保姆端着药和果盘从厨房出来后,云非雾却忽然站起身走过去:“阿姨,我来吧。”
随即她回头看向沙发上几人:“你们聊,我去和夏总打个招呼。”
云非雾眸光柔和,唇角勾起的弧度透着暖意,让人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直到云非雾端着盘子走上楼梯时,钱伶伶才反应过来——刚才云小姐又笑了?
她狐疑地盯着云非雾的背影,总感觉抓住了什么一闪而逝的东西,却又不确定。
“小钱姐姐?你在看什么?”
听到江枫的声音,钱伶伶才转过头,微怔道:“……没什么。”
……
或许是为了方便保姆进出,夏疏桐的房间门是半掩着的。
云非雾两手都拿着东西,敲不了门,但走到门口时,她还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出声告知夏疏桐一声。
但如果夏疏桐真的在睡觉……
云非雾歪了歪头,立刻决定还是不打扰她了,直接悄声走了进去。
很快,转过弯,云非雾就看见,夏疏桐半躺在床上,正拿着手机刷视频,虽然眸子清亮有神,但脸色却病恹恹的。
云非雾心里一痛。
小时候软软身体就不太好,后来长大她们分开后,夏疏桐不主动提起,云非雾就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时隔多年再次看见生病的夏疏桐,云非雾心里果然疼得揪起,难受得不行。
“阿姨,药就放床头吧,我待会儿喝,谢谢了。”夏疏桐听到脚步声,下意识以为是保姆阿姨,直到她抬头后,才蓦地发现不对劲。
“阿姨?”云非雾将药和果盘放到柜子上,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偏头笑了笑。
夏疏桐吓得把手机扔到一边,人也差点儿没从床上跳下去。
“云云云影后,我我我不是……我以为是保姆阿姨,你你你别误会……”
夏疏桐虽然决定了要先安抚云非雾的情绪,等拍摄结束再好好和云非雾聊聊,可是可是可是……她完全没有做好在这儿安抚的准备啊!
而且几乎是在看见云非雾的一瞬间,夏疏桐脑海中就回想起了,她们在这间房子里经历过的种种黄色废料。
卧室,床上,两个人,这这这怎么安抚?
夏疏桐可怜兮兮往被窝里缩,整个人几乎抖成了筛子。
还没来得及把脑袋钻进去,就被云非雾拉了出来。
云非雾摁住她的手,一点点倾身而下。
“呜……”
看着云非雾离得越来越近的精致脸颊,夏疏桐躲又躲不了,推又推不动,眼眶倒是不争气地红了,喉咙中也不自觉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到最后,还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脸颊上的触感反而异常清晰。
夏疏桐感觉到,云非雾温暖的鼻息洒在自己的皮肤上,越来越近。
然后,鼻尖轻轻地点在她的鼻尖上。
额头相触。
几秒后,云非雾缓缓退开。
过了许久,见云非雾没有动静,夏疏桐才试探性地睁开眼。
云非雾仍然坐在刚才的位置,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眼中浸着说不出的柔情。
云非雾眼中的情意太深,莫名让夏疏桐不敢与她对视,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所以……夏疏桐这才反应过来,云非雾刚才只是想看看她发烧没有,并没有别的意思?
夏疏桐咬着唇,后怕地靠着床板坐起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云非雾却轻轻笑了:“小夏总脸怎么这么红?”
“我……!”明知故问!
夏疏桐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房间里不通风,太热了。云影后,你怎么会到……到我房间里?”
云非雾认真道:“小夏总病了,我当然是来看望你的。”
夏疏桐感受得到,云非雾的关切不是装出来的。
就如刚才的款款深情一般。
夏疏桐弱弱道:“其实……也病得不是很严重,喝完药明天就差不多好了。”
然后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药。
潜台词很明显:等我喝完药,你也看望过了,是不是就可以先下楼了?
云非雾却没看懂似的,拿过装药的碗,很自然地送到嘴边尝了尝。
“温度正好。”云非雾眉目专注,细细舔掉唇边的药渍后,又用勺子在碗里晃了晃,“小夏总,我喂你?”
“……不用了!”夏疏桐一个哆嗦,“我自己来就好。”
喂药什么的,太羞耻了。
可云非雾却不依不饶,舀过一勺送到夏疏桐嘴边:“上回我病了,是小夏总喂我吃东西,这回小夏总病了,当然要我来照顾你,这大概是……礼尚往来,小夏总,你说是不是?”
夏疏桐弱弱地眨眨眼,没说话。
怎么感觉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对了,她想起来了,前天晚上,云非雾骗她穿上自己的睡衣时,也差不多是这样说的。
礼尚往来个毛线!分明就是想满足她的一己私欲!
这回夏疏桐十分有骨气地偏开头,没有被云非雾忽悠到。
见夏疏桐不喝,云非雾眉眼弯了弯:“小夏总不想喝药吗?那……”
她的声音越压越低,沙哑中透着的暧昧都快溢出来了。
“……那要不要,试一试花吻疗法?”
夏疏桐愣了愣,下意识问出了口:“什么是花稳疗法?”
听起来像是一种治病的方法,可从云非雾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不太正经呢?
“就是……”云非雾将那勺药递到自己唇边,灰眸中笑意盈盈。
夏疏桐瞬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就看见云非雾将药含进嘴里,又再次倾身靠近。
夏疏桐:!!!
在云非雾含笑的注视下,她瞬间明白了“花吻”的真谛。
“不不不可以!”夏疏桐瑟瑟发抖地伸手挡住自己的嘴,眼神飘忽,“……我感冒了,会传染你的。”
云非雾顿了顿,又坐回去,咽下口中的药水,笑道:“既然小夏总不愿意,那还是我喂你喝药吧?”
“嗯……嗯。”夏疏桐委委屈屈地点头。
比起那什么花吻疗法,果然还是正常的喂药更容易被接受一些。
而此时,江枫站在房门外,死死捂住嘴唇,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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