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调戏院长的帐，等我回来再算。

但他林觉得, 这个灵光一现想出的金点子, 可操纵性很大。

现代的一些科幻作品里, 已经刻画出了未来全息普及, 世界将会被如何改变。但他林以前没想过，现在院里有这个能力了, 为什么不去走这个改变世界的第一步呢？除了守卫超英们的后方，约束超反们的罪行，但他林也希望, 自己身为院长，能带领疗养院，积极主动地做出更多有利于世界、推动科技发展的贡献。

卢瑟却毫无动力。想想吧, 小院长说的升职加薪，他一个劳改员工, 哪里有加薪, 只有升职了。可谁想升职啊, 上一次出院的经历, 难道还不够坑人吗？

卢瑟没什么精神地说：“没必要吧院长。新来的病人就算没特长，放到商务街看个店，总是能行的吧？”

他还觉得能推拒呢, 但他林已经把脸一翻：“这可不是商量，是工作。你就说说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了吧，研究人工氪石？有必要吗，全氪星的幸存者都在咱们院里了！”

卢瑟：“……”

小院长这话说得何其恐怖……

不过卢瑟也确实没法反驳，从阿芙洛的工作室回研究室后, 他的确处于上班摸鱼的状态。原来但他林并不是没注意到，而是对他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卢瑟勉强地振作了一下精神。正式的工作交到他手上，从现在开始，他就要重新忙起来了。真要做全息科技的研究，他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卢瑟也不是那种喜欢虐待自己的人，到时候还得和托尼、奥创沟通，也许蝙蝠家的人也能帮上点忙。

·

世界从来是不公平的。

鹰眼在黑暗的潮水中沉坠，死亡的气息如同无孔不入的触角，令他浑身如被束缚，无力挣扎，窒息感令胸腔痛苦的起伏。

他从来都知道，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他在联盟的队伍里，将会面临比任何人都要大的死亡威胁。从超人第一次在人类面前现身，托尼·斯塔克第一次穿着战甲起飞时，就注定了，战士们将面对比以往的冷兵器、热武器更加可怕的敌人。

他不是超人，但他是一名战士。战士永不会在守卫家园的战线上退缩。

“我刚问了情况，是休斯顿的上空，突然出现空间裂隙，有外星蠕虫入侵。”熟悉的声音涌入耳中，带着点烦躁，“巴顿死前，反利用蠕虫身上的以太能量，把那玩意儿关上了。但自己也被坍缩的能量吞噬了。老天，我真怀念刚穿上战甲那会，面对的最大威胁也就是枪械炸弹。再多也不过是想模仿我，却画虎不成反成犬的笨蛋们。现在的世界真是越来越陌生了。”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好像有光划破潮水，将鹰眼身上的束缚驱散。他的手指动弹了一下：这个声音，是托尼？

另一个声音带着叹息传来，有些无奈地玩笑道：“说不准是我们老了。之前我和Alfred谈话的时候，他也说过，现在的世界他都快不认识了，有时候真怀念过去那些会爆炸的机械企鹅。”

“什么？嘿，队长，别把我和你们这些老家伙列到一块，明白吗？托尼·斯塔克永远不会老。”

鹰眼几乎想笑了，这对话的口吻真是太熟悉啦，让才经历过残酷死亡的他心头一暖。鹰眼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润起来，深受触动地睁开眼：“托——”

“哦，你醒啦！”

但他林蹲守在鹰眼床边半天了，见到床上的特工苏醒，毫不吝啬地展开一个纯洁美好的微笑：“欢迎入院！”

什么带不带银行卡，他都不用问了。没听托尼说么？“被坍缩的能力吞噬”，就算带了银行卡也是白搭。

“喔！”鹰眼给惊了一下。

但他林的这张脸，他多熟悉啊！家里的几个小淘气鬼，成天的嚎着，想和爸爸妈妈一块儿去捉鬼师鬼屋玩。可他太忙碌了……竟然一直没兑现过这个承诺。

托尼的脑袋往史蒂夫那边偏了偏，从牙缝里挤出气音：“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巴顿，别在小院长面前提家里的事？”

已经晚了，鹰眼：“捉鬼师？哦，你和队长他们认识？也是假死军团的一员？太棒了，能给我几套鬼屋的家庭团票吗？”

“……”史蒂夫默默地扶住了额头。

“哦——”但他林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惊喜地询问，“家庭团票，哎呀，要几人的呀？”

“院长，院长。”托尼还是看在战友一场的份上，主动上前，把人拉开，“咱们收着点神通好吗？他家的几个，好些还在上学呢。咱们在这等，是要说什么事来着？”托尼暗示但他林，不要离题。

但是，但他林是那种随便放弃的人吗，坚持地道：“哎呀，那就更要考虑安全问题啦！对不对？还有什么地方，比咱们院里的教育、工作、生活条件好？还有哪个地方，能比我们院里还安全？嗯？”但他林看托尼说不出话了，转身对茫然的鹰眼搓搓手，嘿嘿一笑，“贵夫人从事什么工作啊？孩子现在都多大啊？考虑过搬迁问题吗？”

“院长！”史蒂夫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但他林现在已经进化成这样了，刚想上前劝阻，鹰眼却一挥手，主动打断了队长。

“大师，你细说说？”鹰眼一边讲，一边侧过脸，仔细地审视托尼的表情。他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刚刚大师说那些话时，托尼隐隐有种仿佛哑口无言的神情，竟是默认了。

说实在的，工作、生活环境倒无所谓，但是提到教育、安全，这真是最能触动天下家长心灵的词汇啊！对于鹰眼来说，尤其是安全这一条。

他做特工，加入复仇者联盟，唯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自己的爱人与孩子的安危。

但他林乐了，很和蔼地握住鹰眼的手：“这个情况，单是嘴上说没用，我带你实地考察一下吧！”

史蒂夫和托尼，眼睁睁地看着鹰眼跟着但他林往外走：“……”

托尼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谁：“其实，想想小院长说的话，都是实话。咱们也不能代替鹰眼选择对吧？院里条件是挺好。”

史蒂夫：“…………”

托尼：“整整齐齐，挺好……”

…………

鹰眼入院，第一天就把全家套进来啦！这个劲爆的消息瞬间传遍了院里。

大家都深深地敬畏了，不知道小院长现在是如何升级了自己的技能，给鹰眼灌了什么迷魂汤——寡妇们倒是很清醒，点拨院里的员工们：“你们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恐怕只有真叫你们离开疗养院了，你们才能意识到，现在过得是什么神仙日子。”

鹰眼是很实在的，和但他林参观了一遍院里，确实觉得条件没话说。唯一的缺陷，就是开头的时候，要求很严苛，得禁止内外沟通。但是他们家情况特殊，本身就因为他的工作，很少与人接触，再说了，这不是升上高级职工，就能恢复正常社交了吗？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还得在院里工作好些年呢，他可不想和家里人分开。最重要的是，他在院里也保护不了她们，这万一哪个外星人不长眼，伤害到她们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谁能百分百保证的事？

进院就不一样了。院长给他安排的工作，是去即将完工的美神殿当店员。他都和院长说好了，等妻子进院，就把妻子也调过来，夫妻俩一块工作。至于孩子们……那当然是去培训班上课了。

果不其然，劳拉进院后也十分满意，甚至说，能算得上高兴了：“哦，你是说，院内的员工可以免费体验一切产品吗？包括捉鬼师超市、茶店、美神殿的所有产品？”

鹰眼也没料到劳拉会这么惊喜：“呃，对。你还记得之前新闻说过的百年陈酿吗？你想要的话也可以免费拿。还有那个理查三世宫廷玫瑰……看得出来咱们院长是个奸商，其实他手里远不止那三盆。我特地问院长要了两盆，放在我们的家里。”

员工宿舍是按人头算的，鹰眼一家一共五个人，直接拿下了五间靠在一起的宿舍，打通以后，面积比原本的家还大了。

“……！”劳拉都说不出话来了，过了一会才缓过来，声音都变细了，“那个一瓶就拍出几千万美金的酒？还有那个一盆一亿的玫瑰？”

上帝啊，鹰眼还说进院是为了还医疗费。可他们这过的，哪里是还债的日子？

托尼和史蒂夫原本是来看劳拉和小豆丁们的，听到这番对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么一听，感觉好像院里的条件是很好，是他们之前狭隘了？彼得站在门边，更是露出了意志动摇的神情。

三个外人给鹰眼夫妇留出温存的空间，往外走的路上，彼得靠近托尼，小声说：“斯塔克先生……”他纠结地想了一会，吞吞吐吐道，“我，我要是想让梅阿姨进院，会不太好吗？”

彼得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一直知道，梅阿姨一个人抚养他有多辛苦，她接了多少兼职。以前他是当局者迷，没想过院里的条件其实早不像刚进院时那么困难，但现在被点醒了，彼得立即就有了这个念头。

托尼也是知道彼得家的情况的，闻言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随后拍了拍彼得的肩膀：“为什么不好？能换一份更好的工作，是好事。你可以和院长提一提，伦敦和中心城的美神殿还没决定店员呢！”

…………

但他林接到彼得的申请，其实心里是没什么意外的。

院里的条件确实好啊！不是他夸口，有本事你挑个毛病来试试，你就说院里什么没有吧！

但他林干脆地答应了彼得的申请，让护送队去接人，转头就去跟进美神之露的事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美神之露终于全面发货。吸血鬼亲自送快递，不少顾客已经拿到了货，甚至用上几天了。

真正有效的产品，即便不做广告，人们口耳相传也会迅速火起来，这个就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很快，美神之露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引爆了网络上的讨论。但与此同时，也有人对于美神之露的神奇功效提出质疑，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成分，才让见效这么快。

但他林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那里面唯一额外添加的，恐怕就是美神的祝福了，不可能有问题的。等到热度差不多攀上顶峰，但他林知道，是时候了。

许多粉丝还在评论区嗷嗷叫着，什么时候开下一波，就见官网弹出一个新公告：【美神之露是由阿芙洛率领的研发团队精心研制……】

后面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术语，解释为什么美神之露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粉丝们已经看不到了。

他们死死盯着随公告放出来的照片，越看越茫然：

【？那个，大师检查一下，是不是发错照片了？】

【……虽然很不敢相信，但应该不是，你们看文字稿里就写着的‘阿芙洛’】

【？？？这个‘阿芙洛’不是演员吗？就之前才宣传的那个《烈酒》的女主演？】

【这应该不是噱头吧？为了给《烈酒》炒作？】

【不可能，你们看后面的团队名单，上面写了，还有莱克斯集团、前奥斯本集团，现捉鬼师研发人员参与研发。奥斯本先不提，但莱克斯集团，现在还好好的吧？据说他们那个新年轻总裁，很不好糊弄，董事会都怕，不可能允许一个演员抢占功劳的】

【比拥有一个美丽的皮囊，或者拥有有趣的灵魂更迷人的是什么？是既拥有美丽的皮囊，也拥有有趣的灵魂】

但他林乐呵呵地看着讨论群，很多人当即路转粉，顺着官网特地放的阿芙洛Facebook链接关注了阿芙洛，顺带着又给《烈酒》做了一下推广。

他相信，这还不是结束。等《烈酒》开播后，阿芙洛与女主俨然相同的人设，一定会让粉丝们有种“女神真的从剧里走出来了”的感觉，到时候，一定会有更多的粉丝为阿芙洛疯狂！到时候，再出什么新产品，但他林就直接让阿芙洛代言，连广告费都不用付，岂不是美滋滋？

但他林想着想着，都嘿嘿嘿地笑出声了。引得一旁办公桌后的Bruce皱起眉头，随意看了一眼，竟然又是那个阿芙洛。

Bruce胸口莫名一堵，眉头皱得就更加厉害了：“伦敦和中心城的美神殿事宜准备好了？”

但他林的笑声戛然而止：“……”

嘤嘤，祖宗又在摁头工作。但他林也不敢再看评论了，就怕晚上的时候被Bruce拿着个说事，逼他加班。他关上电脑，幽怨地看了Bruce一眼：“你就是一心让我秃头！我秃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晚上睡觉的时候人体打灯吗？”

这话说完，两人都是一愣。

实在是话里的内容太过暧昧，什么晚上睡觉的……但他林的脸一下就红了，梗着脖子，强行直男地嘴硬道：“有你这么暗害兄弟的吗？以后我要是打一辈子光棍，你怎么赔？”

Bruce定定地看了但他林一会，没说话。

要是放在早几个月，他听到小院长说这话，一定会觉得，院长又在说恐怖故事。可现在，他不仅没有一点背后发毛的感觉，还觉得院长脸红嘴硬的样子特别招人欺负。

他放下手中的笔，好整以暇地看着但他林，声音低沉：“我赔你啊。”

“……”但他林的耳朵像被烫了一下，手一哆嗦，钢笔就掉地上了，连忙钻进桌下摸索，越摸索脸越烫，心里疯狂地想：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是不是直男之间正常的对话？我反正肯定是直男，那Bruce是不是……啊，这可怎么办，我应该现在严厉地警告他，不可以调戏院长吗？

但他林鼓足底气，从桌肚里钻出来，猛地支起身，两眼炯炯：“我性别男，性向钱！”

“嗯。”Bruce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看似随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物质化后的手掌呈现出金色，Bruce已将宝石龙的特性掌握得极为熟练，如今将身体的一部分变成金子，根本是轻而易举。他甚至还特地伸出食指，从指尖凝聚出实体化的黄金，伴随着他的操纵，逐渐变成一枚崭亮的金币，啪嗒掉在桌上。

但他林：“…………”

这这这，这搞得他刚刚分明是澄清的话，变得像告白一样！

钢铁直男正要誓死维护自己的笔直人设，一声嘹亮的警笛声骤然响起。

但他林一愣：“又来？这也太快了……”

不过刚好，就算有梅去伦敦的美神殿工作，中心城也还差着一个呢。

他挺起胸脯，对着Bruce虚点了一下，又怂怂地缩回来，色厉内荏道：“调戏院长的帐，等我回来再算。”

活像身后有什么追着自己似的，但他林忙不迭地从桌后跑出来，半途还被桌角绊了一脚，面红耳赤地踩上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