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佑把小黑猫冰雕和小灰狼冰雕摆在琴架上, 搬了张椅子放自己身边，并在椅子上放了个凳子。他把小白熊抱到凳子上，让小白熊坐到与钢琴琴键平视的高度。

明佑对镜头微笑：“好了，骚动已经解决了, 大家请继续听钢琴曲。”

小白熊拍拍熊掌, 笑弯了眼睛, 好像是小女孩最喜欢的玩具熊。

观众们已经完全睡不着了。

刚……刚刚刚主播说的的确是退化吧？是退化不是进化吧？为什么退化了还能使用异能？使用异能还这么轻松？

不对, 他们惊讶的不是这个。刚才主播和小黑猫小灰狼一起被冰系异能攻击了吧？为什么作为灵兽的小黑猫和小灰狼成了冰雕，主播只是打了个寒颤？

是赫曼大校的异能造诣已经高超到可以只攻击主播怀里的猫猫狗狗，不会伤到主播了吗？这么牛的吗？

这怎么可能啊！那明明是无差别范围攻击！当他们瞎啊！

明佑弹奏的钢琴曲旋律很和缓, 仿佛一只小小的蝴蝶, 在春日的暖阳中翩翩起舞, 放眼处, 皆是满园春色。

但观众们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他们看看琴架上的两座动物冰雕, 又看看一脸温柔的明佑, 和一脸乖巧的小白熊。

抖……

真刺激！

怪不得小主播能单独照顾阿瑟殿下和十英雄, 这防御力, 他们这群S级异能者能比吗？

一曲结束。明佑问可以看到弹幕的小白熊，观众们的意见如何。

小白熊的小奶音在明佑脑海中响起：“观众说冷。”

冷？明佑不太明白。

小白熊明白, 但小白熊不想说。

我家小佑这么温柔可爱, 哪里可怕了？你们这群人, 脸上一对招子是玻璃珠子吗？

“他们大概想听燃一点的音乐。”小白熊胡说道。

明佑点头, 一边思考接下来弹什么, 一边看向琴架上两座冰雕：“是不是该把他们放出来了？”

小白熊道：“他们不会受伤。”

明佑小声道：“但我怕他们会感冒。”

小白熊道：“感冒了正好喝药。”总之！我现在超生气！坚决不放他们出来。

明佑见小白熊实在是气得厉害, 没有继续劝说。

虽然他心疼大黑和大灰，但这两只居然在大白最重要的钢琴上跑酷和跳舞，的确该被教训教训。

就算他们把自己的东西弄坏了, 明佑都不会生气。但明知道钢琴是大白很重要很喜欢的东西，这两只还如此不听人劝，冰封一会儿，就当是面壁反省了。

等他们俩从冰雕里出来，喂他们一碗姜汤暖身体好了。

“要燃一点的……那就《悲怆》好了。”明佑不太了解星盟的音乐。他虽然有钢琴，但谭家不会专门为他请音乐老师，甚至不允许他连接星网。

所以他有了钢琴之后，也只是反复的弹奏前世知道的曲子。

但音乐是跨国界、跨文明的语言，明佑相信，就算是星盟的人，也能听懂《悲怆》中的含义。

大众口中的的《悲怆》，指的是这一支钢琴奏鸣曲的第三乐章。

“《悲怆》的制作者是贝多芬，一位天才音乐家。”明佑一边找感觉，一边介绍这支在他的时代闻名世界的钢琴曲的来历。

贝多芬写这支曲子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无论是年龄还是事业，都处于巅峰期。

但他写《悲怆》却不是少年为赋新词，上西楼强说的愁。

那时候，他耳朵渐渐聋了。

对于一个事业刚进入巅峰期的音乐家，耳朵可能会聋，他的世界几乎天崩地裂。

但这首歌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歌颂英雄，歌颂勇气。名为“悲怆”，却没有悲伤和颓废。

抗争，抗争！每一个音符都在抗争！每一个节拍都在抗争！

就像是一个快被拉入地狱的人，就算身体一半已经被烈火焚毁，也要刚举着双臂，向着上天抗争！

即使听力不断下降，直至听力完全丧失，贝多芬在死前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音乐。他将木棒抵在钢琴共鸣箱，靠着自己对音乐的直觉和骨传导来继续他的音乐生涯。

《悲怆》是他苦难的开始，是他抗争的开始，也是他辉煌的开始。而在他完全失聪的时候，他的音乐生涯伴随着苦难和抗争的巅峰，也达到了巅峰。

《第九交响乐》，贝多芬完全失聪后的作品，交响乐的最高杰作。

永恒！不朽！

而现在，明佑弹奏的，就是走向苦难、也走向巅峰的开始。

是悲怆。

是悲壮。

却不是悲歌。

它是英雄的启程曲。

随着简短的介绍结束，明佑终于找到了手感，开始正式弹奏。

这首歌，他在学校里弹奏了很多次。他柔软，却不想怯懦；他卑微，却向往英雄；中二也罢，沉浸在幻想中也罢，只要能从失望绝望中爬出来，只要能回到阳光中，一切自救的手段都不可耻。

英雄小时候难道没有幻想过自己长大后会成为英雄吗？那些说出口会被人称为中二病的想法，难道真的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消失吗？

那位赠送给他精灵世界特殊账号，鼓励他不要放弃生命的游戏公司董事长告诉他，男人和女人，至死都可以是男孩和女孩。

这首歌送给直播间所有真正的英雄和英雄们的家属，也送给像自己这样期盼成为英雄的“中二病”。

就算客观条件上不允许，但只要心里有着拯救世界的想法，那么行为中必定能朝着那个目标努力。从认真学习认真工作，到和善待人乐于助人，一切可以让自己变得更美好的举动，难道不是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举动吗？

只要付出了努力，那么梦想就不是可耻的白日梦。

遥不可及的目标，也是目标。

明佑每次弹奏《悲怆》的时候都感触良多。他的感触被澎湃的情感波动弄放大，传达到每一个听众心中。

正在瞌睡打金色狮子王陛下猛地一个激灵，好似他弟弟钻到他耳朵旁大吼了一声，“睡你麻痹起来嗨！”，吓得他柔顺的金色长毛都炸了起来。

名为《悲怆》的钢琴曲的确深藏着悲伤和绝望，但悲伤和绝望只是被踩在脚底下的淤泥，即使我身陷囹圄，心也绝不屈服。

金色狮子王陛下又闭上了眼。过去的一幕一幕的绝望在他眼前浮现，这些绝望在他看到不能恢复人形的弟弟时达到了巅峰。

但正如曲中所描述的那样，就算绝望也不能停止抗争，因为停止抗争就代表完全陷入绝望的泥潭，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无论是自己的尊严还是对家人、对家乡的爱，都不允许狮子王陛下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他那从未听话过的弟弟在离开前，做着滑稽而夸张的表情告诉他：哥哥，即使我死了，你也别低头。皇冠会掉，敌人会笑。

军营中，众多本想看着直播睡个好觉的战士们，全都不小心炸了毛，特殊营地中到处都是膨胀的毛绒团子。

即使是刚能化兽的S级异能者，也经历过战争——那场战争，可不是只有灵兽们在战斗。死亡的人中，也不仅仅是S级异能者，还有许许多多普通士兵。

牺牲的方式多种多样，就像是某个普通舰队被虫族包围，战士们穿着外骨骼机甲冲向虫族护卫舰，撕裂自己的同时撕裂对方的护卫舰，让指挥官驾驶着旗舰冲向对方的旗舰，在被埋伏的劣势中，用牺牲和无畏，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打出以少换多的“胜利”。

经历过战争的人，谁没有遇到困境和绝望？谁没有落下永世不能磨灭的心灵伤痕？

但星盟能在绝境中反杀，获得意想不到的辉煌战果。难道战后，他们反而要因为心魔和少数人的不怀好意，重新让自己、让战友、让家人、让自己的故乡陷入绝望中吗？

除了阿瑟亲王自家私营的那座灵兽疗养院，取了个不走心的数字名字之外，其他灵兽疗养院，都有寓意吉祥的名字。

在这些疗养院中，有很多都是身受重伤，不能恢复人形的灵兽。

他们虽然情况不如十英雄严重，还有治愈的希望，但很多人已经注定落下了终身残疾。有的甚至可能会脱离异能者的行列，变回普通人。

他们绝望过，痛苦过，却没有人想过寻死。

不，不是没想过，他们只是在等阿瑟亲王的消息。

好不容易获得了胜利，怎么能让他们最痛恨的人谋夺了胜利的果实？无论阿瑟亲王是死是活，他们都要活到战争真相公布的那天，活到对战争中向他们背后捅刀子的人清算的那一天。

他们都是英雄，他们还是活生生的证据。

只要他们活着，历史便不容人肆意更改。

阿瑟亲王即使牺牲了，他们也要遵从阿瑟亲王的遗愿，团结在陛下身边，为保护星盟贡献出最后一份力。

他们保护了星盟不守外地袭扰，也决不允许内部蛀虫趁着星盟元气大伤的时候，破坏战友们用命换来的和平。

这是亲王殿下离开之前，对他们唯一的请求。

现在亲王殿下回来了，他在直播中还是那么乐观活泼，就像是在战场时一样。

亲王殿下强大的自信和乐观精神，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一轮太阳。只要有阿瑟亲王在，他们就相信胜利一定会属于他们。

我们可以再振作一点，可以活的再长一点，等到阿瑟殿下完全康复，等到亲王殿下重新站到公众面前，我们就能安息了。重伤的灵兽们本来这么想。

可听到《悲怆》的时候，那些瘸了腿、瞎了眼、甚至半边身体都没了的灵兽们犹豫了。

星盟中的宜居星球众多，星盟之外还有其他星际文明。一个不知名小星球上的音乐家，他们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生平。但按照小主播的说法，当一个音乐家患有星盟所有科技都不能让他听到声音的疾病，这个音乐家难道不是失去了一切吗？

对音乐家而言，声音不仅仅是梦想，它是包含生命在内的一切。

仅靠着对音乐的直觉，和一根小木棒，这个人也能继续音乐家的梦想，那他们呢？

腿瘸了有义肢，眼瞎了有假眼，即使半身不遂也可以靠外骨骼。

哪怕最后失去了异能，成为普通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这个星盟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士中也有不少普通人——他们一般是后勤工作者或者机械师，但他们依旧不畏牺牲，他们仍旧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如果说他们之前有寻死的意图，还有不想让星盟将给予异能者的资源，浪费在自己这个废人身上的这个原因，但这位自称“灵兽师”的主播，带来了新的灵兽培育知识，或许今后星盟不会再缺培养异能者的资源。

既然放弃不是牺牲，而是懦弱的自杀，那么他们便没有放弃的理由。

就像是这首钢琴曲，《悲怆》只是开始，是苦难的还是也是走向辉煌的开始。他们能从战火与血海中走了出来，又怎么会倒在黎明之前？

黎明之前最为黑暗最为寒冷又如何？他们的太阳还在！他们的太阳还带着一颗小小的预示着黎明即将来临的星星，鼓励他们不要倒在光明到来之前。

这一刻，奄奄一息的灵兽都挣扎着爬了起来，爬向了食盆。

他们不想沉迷在直播间静谧的气氛中安睡，他们想醒着，一直醒着。

多吃一口，他们就多一分力气迈向黎明。

灵兽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看到监控中灵兽们的监控数据时，看到厌食的灵兽们忍着反胃疯狂吃东西的时候，都忍不住抱着身边的人激动的大叫。

只要能吃东西，只要能吃下东西，灵兽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就看到了希望！

“亲王殿下的直播间太厉害了，那个小主播真是太厉害了！”一个灵兽疗养院的院长摘下老花眼镜，抹着眼泪道。

“灵兽师真厉害，我也好想变成那样。”一个年轻人感慨道。

另一个人道：“一定可以。就算没有灵兽师的特殊能力，直播间那些灵兽食物和药品，只要通过学习，我们也一定能调配出来。”

老院长点头：“我们按照直播中的知识，对疗养院现有疗养方式进行改进之后，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之前他们都是将灵兽隔离起来，像对待野兽一样饲养。现在他们尝试着在做好安全防范措施的前提下和灵兽近距离沟通，发现大部分灵兽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对对他们抱有善意的人类十分友善，很好相处。

甚至这些灵兽们比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对人类的情绪感知更加敏感。他们总是能找到一个最善良、对他们感情最深的人黏糊。比如老院长，就深受所有灵兽的喜爱。

老院长已经在向上面打报告，申请改变家属探望的方式，让家属也加入到对灵兽的疗养中来。

虽然有垃圾家属，但对大部分人而言，家人仍旧是心灵的支柱之一。

“为什么陛下不让主播直接给我们上课？”有人不理解道，“我们无法直接向主播提问，很多疑问得不到解答。”

“这是陛下和亲王殿下对小主播的保护。在阿瑟亲王殿下的身体还未恢复到可以出现在公众面前之前，小主播最好不要被其他人打扰。”老院长道，“而且小主播年纪小，资历浅，如果按照正常方式进入学术界，一个行业有一个行业的规矩，他肯定会遭受很多委屈，成果要被公众承认，会走很多弯路。”

“但直播就不同了。观众认为主播说得好，就按照主播说的去尝试，这和学术界没关系，学术界管不着。”老院长笑道，“这个直播平台，所有星盟高层、星盟所属S级异能者和其家属、灵兽培育相关人员都能观看，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直播平台了。”

“半公开的意思是，观看直播的人数很多，各个行业的人都有，他们管不了所有人。而这个直播平台没有对普通民众公开，又让他们无法凭借自己的权力地位，在公众媒体上进行抹黑和污蔑。”

“我猜陛下的下一步举动，便是等其他灵兽疗养院模仿主播的做法，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之后，再让主播带着确凿的研究实例成果出现在公众面前，越过学术界，将主播推举成灵兽培育界新的代言人。”

“从根本上摧垮灵兽培育界那群不学无术的学阀！”

……

明佑弹完钢琴之后，突然有点头晕。

小白熊立刻变成大白熊，接住眩晕的明佑。

“呃……为什么大白你在转圈圈。”明佑傻乎乎问道。

“我没有转圈圈。”大白熊将明佑打横抱起，明佑缩在大白熊暖呼呼毛绒绒的熊毛里，感觉跟喝醉了似的天旋地转。

他没喝醉过，据说喝醉后会天旋地转，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大白熊把小黑猫和小灰狼身上的冰消掉，两只小毛绒团子立刻抖得跟被泼了水的鹌鹑似的，并且不停的打喷嚏。

“把口水喷钢琴上，你俩就继续当冰雕。”大白熊威胁。

小黑猫立刻一个蹬腿原地起跳，扑大白熊肩膀上，用大白熊的熊毛取暖。

小灰狼也扑向了大白熊另一边肩膀。他张开嘴，嗷呜一声一口咬住了大白熊的肩膀，挂在了大白熊身上。

大白熊瞥了莫名其妙对他很有敌意的小灰狼一眼，没理睬他完全破不了防的挑衅。

阿瑟猫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掐断了直播。正在亢奋中的观众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踢出了直播间，气得许多毛绒团子跟月圆之夜的狼似的，对着窗户嚎叫了许久。连不怎么爱叫唤的金色狮子王陛下，都中气十足“嗷”的一声，吐出一连串国骂。

这混蛋弟弟！今天营养方块还没吃呢！要关闭直播前，先尝几口营养方块啊！他就盼着用营养方块的味道下饭了！零食都摆在面前了！

气死狮了！

皇帝陛下决定，抽空亲自去疗养院一趟，训训他那越来越膨胀的弟弟！

……

“蠢佑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叫个医生来？”阿瑟本想变成大猫，但有大白熊在，两只大毛绒绒挤一起反而不好活动，他便保持着小猫的形态，蹲在枕头旁守着明佑。

“情绪太过亢奋，精神力过于活跃，导致身体不适。异能者常有的毛病。”大白熊看着治疗机器人的诊断报告书道，“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再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弹个琴都能把自己弹晕，蠢佑你说你是不是全世界最蠢的蠢佑。”见明佑没事，阿瑟猫松了一口气。他跳到明佑额头上蹲着，猫爪子不断拍打明佑的鼻子。

“嗯……我错了……以前没这样过啊。”明佑委屈巴巴道，“我以后不能弹琴了吗？”

“精神力急速成长期才会有这种不良反应，就像是长个子的时候腿会抽筋一样。这不是坏事。”大白熊冷静的语调像一股清泉一样，抚平了明佑内心的惶恐不安，“可以弹琴，身体不适的时候休息一下就好。”

“我们吃的营养方块，你吃了有用吗？”阿瑟猫用毛绒绒的肚子暖着明佑的额头，像暖宝宝一样缓解着明佑头部的不适，“我的营养方块可以分给你。”

明佑失笑：“谢谢大黑，我想可能用处不大。我没问题，只是有点困，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快去睡。”阿瑟猫督促。

待明佑睡着之后，大白熊把阿瑟猫牌暖额贴换成了普通版本的暖额贴，并一把拎起想钻明佑被窝里的小灰狼，离开了卧室。

“今天小佑弹琴时的能量波动太惊人了。”一大两小三只毛绒绒团团坐开会，大白熊当主持人。

阿瑟猫点头：“加强一千倍，就是咱们敢死队攻进虫巢的时候，虫族女王开的战争光环了。”

阿瑟猫张口就吐出一连串游戏用语，习惯他说法方式的大白熊点头道：“如果能培育更多的灵兽师，军队的战斗力会得到极大提升。我们要保护好小佑。”

“蠢佑会不会战争光环和我们保护他有关系吗？”阿瑟猫舔了舔爪子，洗脸，“大白你真功利。”

大白熊想一巴掌拍死这只小黑猫。他是这个意思吗？他只是强调小佑的厉害！

“我建议赶快把其他战友们接回来。”小灰狼听完两人的话之后，发表意见，“小佑的力量太特殊，皇帝陛下也抵挡不了太久舆论的压力，小佑很快就会被迫出现在公众面前。能护着他的人越多越好。”

“对。我就不信，我们十一个人加起来还护不住一只蠢佑。”阿瑟猫猫脑袋一点一点，然后弓着背像弹簧猫一样原地起跳，“喵嗷？！蠢狼你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