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谭晨曦看到明佑的时候,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直播中看到明佑的时候，谭晨曦就觉得明佑给他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那时候，谭晨曦将其归结于他们二人极其相似的黑卷毛。

现在看到了真人，谭晨曦对明佑的亲切感更强了。

除了亲切感之外, 当看到明佑明明很害怕陌生人, 但仍旧咬紧牙关, 双手颤抖, 结结巴巴为他们诊断的时候，谭晨曦对明佑多了一分怜惜和疼爱。

这种感觉，莫不是一见钟情？

谭晨曦陷入沉思, 然后胳膊上挨了一针狠的。

“叫你把胳膊抬起来, 别走神。”给他扎针的姑娘虽然说不上凶神恶煞, 但语气绝不温柔。

谭晨曦心中哀叹, 旁边就有个温柔的好榜样, 姑娘你怎么不学学？

哎哟！我这是胳膊！是肉！不是你的扎针人偶道具！

“嘶, 轻点, 学学旁边的小灵兽师不好吗？”他旁边的战友也呻吟道, 然后被给他扎针的大叔送了一记卫生球。

“就我这张脸，我敢温柔, 你敢看吗？”满脸横肉的大叔道。

他战友立刻怂了。

谭晨曦心中再次叹气, 他身旁的战友跟着叹气。

他们这群人被明佑初步诊断和安抚之后, 还会被其他医疗人员再详细检查一次身体。

这次体检, 主要是收集他们被明佑用心之力安抚之后, 身体前后对比数据。如果明佑写下的诊断意见中, 有现有人员现有仪器能操作的，他们也会在这里进行初步治疗。

总之，他们这次也充当了实验素材, 将为新灵兽学建立第一手资料档案。

经过检查，“打下手”的科研工作者看着数据，越来越心惊。

直播中看到的灵兽们的反应，他们还能强词夺理说是安慰剂效应。但数据的对比，就让他们不得不承认，小灵兽师对灵兽们的治疗真的是立竿见影。

看小灵兽师的反应，似乎他所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日常护理。

日常护理所达到的效果，比他们花费巨额资源所带来的效果更强大，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们之前的灵兽学的立足点就是错误的吗？

学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科学基础崩塌，对科研工作者而言，无异于自己的认知跟着世界观一起崩塌了。如果心理脆弱一点的人，估计都要去自寻短见了。

但若现在自寻短见，就是把自己的人生定格在失败者，定格在一个笑话上。他们作为第一批接触小灵兽师的青年科研工作者，现在明明可以拨｜乱｜反｜正，朝着正确的科研方向前进，就算心理压力再大，也必须坚持下去。

连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坟墓的老教授们都能推翻自己一生的成就，拜入小灵兽师门下，他们这群年轻人，为什么不能？

在场的青年科研工作者们，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世界观和信心崩塌又重建的心理路程，他们看着明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颗启明星。

灵兽学的启明星。

启明星已经出现，灵兽学最黑暗最愚昧的时刻就即将过去，不是吗？

而启明星明佑，现在却满脑子被“藏狐”刷了屏。

被迫接受刷屏的大黑猫把大爪子罩明佑小脑袋瓜子上，咬牙切齿道：“给我停！”

“我不！”明佑继续在脑海里疯狂刷自己看过的藏狐表情包，并持续朝着大黑猫输出，试图把大黑猫拉入自己的藏狐爱好者阵营。

“小佑和殿下在聊什么？怎么没头没尾？”一老年科学家，问和明佑最熟悉的老尼尔道。

老尼尔笑道：“灵兽师和搭档灵兽心灵相通，可以使用心灵感应，类似于特殊系异能者的‘念话’。”

老年科学家们了然点头。念话啊，这就清楚了。明显小佑正在和殿下皮着玩，也不知道小佑在对殿下说些什么，气得殿下耳朵都撇平了。

崔黎同志板着他那张有棱有角，一眼看去就正气十足，充满阳刚气息的脸走到明佑面前。

他自认为自己的神情应该非常加分。虽然眼睛小了点，但小眼睛聚神啊，他现在的模样一定特别有精神。

没看到小灵兽师，对他笑容比对前面的人灿烂多了吗？

崔黎先敬了个军礼，然后在明佑面前变成了大藏狐。

两米的大藏狐，比人形时候的脸更加方正的大藏狐，拥有尖尖耳朵和毛绒绒大尾巴，以及标志性眯眯眼的大藏狐。

哇！

明佑激动的握住大藏狐的爪爪，道：“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吗？”

努力做出（自以为）不沙雕的表情的大藏狐疑惑歪头。

大黑猫的猫爪子罩住明佑的脑袋，使劲晃了晃：“请你认认真真工作！不要调戏病人！”

“我没有调戏，只是藏狐太太太可爱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明佑委屈巴巴的收回手，一边替藏狐检查身体，一边用期待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瞅着大大的藏狐同志。

大藏狐：“？？？”

大藏狐：“！！！”

小灵兽师夸我可爱？小灵兽师特别喜欢我？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奖！

我是不是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大藏狐悄悄瞥了一眼明佑身后的大黑猫沙发，被大黑猫沙发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一眼。

嘶，殿下的铜铃大眼睛真是威迫力十足，眼睛大了不起吗？小灵兽师就喜欢我的小眼睛！

萌新灵兽藏狐同志本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本性，现在一得意就忘形。即使大黑猫虎视眈眈，他仍旧使劲低下头，把自己的大耳朵凑到了明佑手底下。

摸吧摸吧，随便你摸。还有什么地方想摸？我的大鼻子？宽下巴？甚至毛绒绒的大尾巴和软肚肚，都没问题！

明佑从大黑猫沙发上蹦起来，扑到大藏狐面前，摸摸大藏狐的耳朵，挠挠大藏狐的宽下巴，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只藏狐的状态真不错！大黑大黑，照顾大藏狐的培育人员是谁？他说不定有成为灵兽师的潜质！”

大黑猫先满脸不悦，后听明佑说的话不是“藏狐好可爱”，而是“照顾藏狐的培育人员很厉害”之后，心里才稍稍舒服点。

蠢佑怀抱着好几只小灵兽，背靠着他这个大黑猫沙发，居然还朝着藏狐扑了过去？是他们这群搭档灵兽给他的纵容过了火吗？

“他就是一普通军人，没有特别配备培育人员。”大黑猫对自己的直属部队的配置很清楚。

崔家虽然在军部小有实力，但没可能给自家每一个子弟都配备一个灵兽培育人员专门照顾。

崔黎又没有军衔。

“真的吗？不可能，他的状态比其他灵兽好多了。”明佑揉了揉大藏狐的脑袋，“根据资料，他去年才化形，现在正处于混乱期吧？这精神状态，比已经化形五六年的灵兽都要好。”

大黑猫朝着旁边瞥了一眼，带队的军官化作人形走了过来。

明佑猛地抱住大藏狐的脑袋。

大藏狐：……要要要被勒死了……

大黑猫无奈的叹了口气：“变回去。他能听懂灵兽的话。”

军官讪讪的变回了一只大黑狗。

尾巴摇得这么欢，大概是狗吧。

“崔黎在军中并无特殊待遇。不过他的室友申请了灵兽培育师的资格，崔黎化兽时都由他的室友照顾。”大黑狗道。

阿瑟虎虎眼微张。哎哟，这不是很巧吗？

“谭晨曦出列！”大黑狗用光脑智能语音喊道。

谭晨曦一脸茫然的走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看向自家努力朝着他伸出爪子，仿佛在向他求救的藏狐室友。

崔黎怎么了？得罪小灵兽师了？不对啊，小灵兽师把他的藏狐脑袋抱这么紧，明摆着是很喜欢他啊？

明佑看见谭晨曦走过来，双臂勒得更紧了。

大藏狐吐出半截灵魂。

不行了，狐真的不行了。大谭，救我……

谭晨曦清晰的接收到了藏狐室友的求救讯息，虽然长官没发话，他不应该说话，但藏狐室友实在是太可怜了，谭晨曦还是鼓足勇气道：“灵兽师阁下，崔黎喘不过气了。”

明佑身体一僵。他连忙松开双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藏狐的大脑袋，并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一颗营养方块塞藏狐嘴里。

藏狐的眯眯眼变成了宽缝眼，然后他努力把脑袋耸明佑怀里。

没关系！你尽管勒！勒不死的！

所以营养方块嘿嘿嘿……

谭晨曦：“……”手痒，想揍。

如果以后他再帮这个家伙，他就一整天不看妈妈和弟弟的照片！

“他这样子，叫状态好？”阿瑟虎不悦道。

这TM状态哪里好了？这不就是一只无视军纪无视长官无视脸皮耍赖撒娇的普通大藏狐吗？

“异能者灵兽化之后会释放本性，混乱期的灵兽很难掌控本性和人性的平衡，所以能量体波动会非常混乱，精神力的波长十分急促，也就是说他们的精神随时处于紧张的状态。”

“这样的灵兽很容易疲惫。再加上能量补充不足，疲惫状态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但大藏狐不一样。他的精神非常放松，即使同样能量摄入不足，但灵兽作为能量体，会受到心灵和情感的力量的影响。因此他的状态非常好。这样放松的姿态，才是灵兽最好的状态。”

“所以我想，他身边一定有一个十分负责、和他羁绊也非常深的人照顾他，这样才能让他全身心放松。”明佑视线偏移，避开谭晨曦的脸。

因为都知道他社恐，所以明佑这种举措，没有引起陌生人的注意。

“我之前说过了，对灵兽师而言，天赋其次，羁绊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灵兽之间互相照顾，只要拥有足够强的羁绊，都会产生集体优化效应。”

“我看过灵兽的大数据。大黑军中的灵兽状态普遍比其他几个军区的灵兽好；在大黑的军中，有英雄小队称号，从战争开始相互扶持至今的灵兽小队中的灵兽的状态，又比其他刚组建的灵兽小队状态好。”

“如果大藏狐从化兽之后，一直被熟悉的人精心照顾，他的状态比其他混乱期的灵兽更好，很正常。”

明佑总结之后，其他人若有所思。

阿瑟虎看向大黑狗。

大黑狗道：“军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异能者能化兽之后就会调整宿舍，与其他灵兽一起居住。崔黎化兽之后提交了不转宿舍的申请。所以仍旧与谭晨曦是室友。”

明佑道：“那就没错了。先不论这位谭、谭先生是否有成为灵兽师的潜质，对于人类而言，突然换个环境，都会不适应。灵兽本就特别容易受情绪和环境影响，身体经历巨大变化的时候，环境也发生改变，肯定更不适应。”

“而且混乱期的灵兽会散发出紊乱的能量波动，这种能量波动可能还会互相影响。所以灵兽在养伤的时候，都倾向于自己占领一大块地盘，就是避免被其他灵兽影响。”明佑顿了顿，补充道，“也避免影响其他灵兽。”

虽然那时候的灵兽失去了理智和记忆，但潜意识中仍旧抱着保护他人的想法。

“这种事只要随时监测灵兽身体数据和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就能发现。”明佑的语气变得不怎么好了，“不需要灵兽师，不需要心之力，只要用现在的仪器就能监测出来。为什么至今没有人发现这件事？！”

他本来以为，大藏狐的身体和精神力状态都比其他灵兽好，是因为有人照顾。

但他……他哥自己都处于化兽前的蜕变期，绝对没有心力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只处于混乱期的灵兽。

所以大藏狐的状态最好的原因就很简单了。

因为没有换宿舍。

只因为没有换宿舍而已。

正因为简单，明佑才特别愤怒。

他真是受够了。就算大黑无数次告诉他，星盟的灵兽学只是走错了路，大家都还是很努力的想要照顾好灵兽。

但这种事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吧？只是做一组数据对比就能发现吧？为什么没人发现？

在他那个世界，有牛顿被苹果砸，和哥伦布立鸡蛋的故事，来证明一件事只有被人发现之后，后人才惊觉原来这件事很简单。

且不论这两件事是否是真实历史，明佑承认，很多科研成果，很多公理定理，都是在被其他人证明之后，后来学习的人才会认为很简单。

可理智虽然这么告诉他，在反复看到他们忽略一些明明只要足够细心，只要跳出现有的框架就能发现的事，让灵兽平白无故的遭遇了这么多痛苦，明佑仍旧怒不可遏。

只是做一组对比实验很难吗？很难吗？星盟在其他自然科学上每年都会出现无数成果，这种最简单的科学思维，要用在灵兽学中，真的很难吗？

明佑愤怒的时候，他身上淡蓝色的能量无法自控的突然爆发，一圈又一圈能量波动，把在场的灵兽非灵兽们都包裹进来。

他们都感觉到了明佑的愤怒明佑的心疼，感觉到了明佑对如今星盟灵兽学的状况的不理解。

“在星盟，曾经的灵兽学不是科学，是神学。”老尼尔拐杖轻轻砸了一下地板，淡然道。

明佑突然平静下来。

他抬头，对老尼尔问道：“就像是曾经的地心说和日心说一样吗？”

老尼尔苦笑：“这两个学说啊……真是太远古的学说了。人类无论发展到何等高度，仍旧难以避免重蹈覆辙。”

明佑沉默。

半晌，他揉了揉脸，道：“大黑，你军中的事你能全权做主吗？”

阿瑟虎尾巴一甩，圈住明佑的腰：“我不能，你忘记角落里还有一只偷吃弟弟零食的大金狮子陛下吗？”

突然被鄙视的大金狮子陛下：“？？？”

他本想训斥自己弟弟不懂事，不给哥哥面子，但他一张口，就是一声响亮的“嗝”。

众人：“……”

大金狮子双爪子捂住脸，请当我不存在。

众人：“……”

陛下你到这里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你是来搞笑的吗？你们大猫家族在正式场合能不能别变成灵兽？变成灵兽之后，你们的猫精病根本控制不住啊！

“那我就放心了。”看见大金狮子陛下突然掉链子，王者霸气被这一声饱嗝上了驱散buff，让威武的大金狮子陛下变成了一只硕大的橘猫，明佑的心神却放松了，释放出来的心之力波动也变得柔和。

大猫家的人真的好神奇，能轻易抚平他心中的负面情绪。

大黑是这样，大金狮子陛下也是这样。

“辛苦你们了。”明佑对在场的军人们道。

灵兽们面面相觑，然后使劲摇晃着自己的大脑袋。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这群最强的S级异能者哪里会辛苦？偏远星区的老百姓们还在吃草吃土呢，他们那才能叫辛苦。

等等，好像我们灵兽的食谱本来应该是去吃草吃土？

灵兽们统一陷入沉思。

见着自家灵兽下属集体发呆，阿瑟虎变回人，把明佑按怀里，干咳一声道：“体检继续。对灵兽相关管理制度的改革，我会立刻向陛下提交申请，大家请放心。”

大金狮子陛下拿开遮住眼睛的两爪子，躺回了沙发上，又拿出一盒营养方块，倒。

对，军部是弟弟的地盘，提案该由他弟弟做，他操什么心？继续吃零食。

嗝，营养方块真好吃。灵兽果树能不能早点成熟？如果拍最顶尖的自然系异能者去催熟，他能不能拥有一整片灵兽果树林？

阿瑟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大橘猫哥哥。

大猫家族的人是不是变成灵兽之后都会特别不靠谱？但他不是这样啊。他变成大黑猫，仍旧是最睿智的大黑猫。

估计是因为他是命运之子气运之子的关系吧。

明佑继续体检。大藏狐和谭晨曦却没有归队，而是被一群老年科学家们请去了旁边隔间，进行详细的身体检查。

根据检查，不但大藏狐的身体情况比同阶段的灵兽要好，谭晨曦的身体状况也是在即将化兽的S级异能者中最好的。

谭晨曦：“……”我不是我没有，我明明有强烈的灵兽恐惧症，每天担惊受怕夜不能寐，我应该是状态最差的吧？

“灵兽恐惧症，每个即将化兽的S级异能者都有。”老尼尔道，“你的症状已经很轻了。”

老校长叹气：“大概是因为你一直和灵兽相处，对灵兽比其他S级异能者更了解的缘故。最大的恐惧来自于未知。我们向民众和普通异能者隐瞒灵兽的事是错误的。”

谭晨曦继续“……”。他这状态都叫最好了，其他S级异能者得有多惨？怪不得S级异能者突破瓶颈会这么难。

“说起来，这只藏狐的确比其他同期化兽的灵兽，神情更灵动更活泼一些。”一位老科学家揉了揉大藏狐的耳朵，大藏狐立刻回蹭，像一只大狗狗，“哎，看着小眼睛，特别有神。”

“的确，精神气十足。”

“毛发的光泽很不错。同样能量摄入前提下，灵兽的状态果然和心情关系很大。”

“毕竟灵兽是能量体。心情会影响精神力，自然也会影响异能。”

“所以咱们在抗击虫族的战场上，灵兽的威力才会普遍比平时训练中大得多，这绝非仅仅是因为放开了异能限制的缘故。”

“好好干，好好干，你们俩说不定能成为同届最厉害的灵兽。”

“不知道这个小子的灵兽状态是什么。你是哪家的？家里有其他灵兽吗？”

……

谭晨曦报出了自己的家族。

“天蓝星啊。”老尼尔呐呐道，“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平婉姝？”

谭晨曦一怔。

“看来是了。”老尼尔叹了口气，“你母亲啊，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在乎你父亲了。你好好干，留在星盟，别回天蓝星了。天蓝星那就是一滩死水，飞不出腾龙。”

谭晨曦点头。

如果找到了弟弟，他就和弟弟一起远远离开天蓝星，管那颗小破球上的人争什么权夺什么利。星辰大海他不香吗？

不过格罗特阁下居然知道我的母亲，他是否对当年的事有所了解？谭晨曦有些急躁。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能知晓当年的事的人，他却因为和其身份差距巨大，不知道该如何询问。

正在几位爷爷奶奶中撒着爪子来回蹭来回撒娇的藏狐室友感到谭晨曦的心情，蹦跶回来，用爪子推了推室友。

急什么急？咱们俩既然被小灵兽师点名表扬了，以后和这群人接触的机会多得是。

谭晨曦深呼吸。他挼了一下藏狐室友的嘴筒子。

没错，我……艹！！！

藏狐室友咬住谭晨曦的手，表情非常无辜。

对不起，我只是一只萌新灵兽，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谭晨曦忍耐、忍耐，不能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暴揍我的室友。所以说我这么严重的灵兽恐惧症，怎么可能还是即将化兽的S级异能者中，状态最好的一个？！

……

“呼，终于结束了。”明佑向上伸直手臂，往身后大黑猫沙发上一躺，这个人都瘫软了。

和这么多陌生人近距离接触，甚至还发了一顿火，他真是太厉害了。

必须膜拜自己！不愧是你！明小佑！你真的太厉害了！

“嗯嗯嗯，你真的太厉害了。”变成人安抚下属之后，又继续变回大黑猫给明佑当沙发的大黑猫再次变回了人。

明佑满脸不爽。他还想多躺一会儿大黑猫沙发。

阿瑟没好气道：“你不是要去灵兽食堂请全校灵兽吃饭？还去不去了？不去，我发取消的通知。”

“去，怎么不去。”明佑揉了揉脸，重新恢复了干劲。

他身上挂着的小灵兽们跳到地上，变回大灵兽，护在明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