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菜很快上来，食物的香气把三人包裹起来。

洛基拿着勺子挖甜点吃，丑丑日常嫌弃了一下‘男孩子竟然爱吃甜甜的小东西’，然后就一点也不嫌弃的大吃起来。

他离开尼克星的时候，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饿不死，但能还是要吃的。

就只有艾布纳咽着口水，激烈的挣扎着。

“你不喜欢吃这些？你想吃什么？”

洛基觉得自己不开口的话，小艾布纳能流着口水忍到他们吃完。

“喜欢，我喜欢！唔，我是说我从没吃过这些，但我肯定我会很喜欢。”

艾布纳觉得小少爷的话怎么品都像是在邀请他吃饭，他蠢蠢欲动的拿起刀叉，很快就吃的头也不抬。

洛基挑了挑眉，觉得小艾布纳还不算太蠢，他继续吃自己的甜点。

但很快洛基就放下了勺子。

他绷着小脸，软软的婴儿肥看上去都带了一丝不冷静。

应该来个人教教这两个家伙什么叫做餐桌礼仪。

尊贵的阿斯加德小王子洛基，对着汁液横流、杯盘狼藉的餐桌，恍惚觉得自己好饱好饱。

讲真索尔都没这么糟糕的餐桌礼仪，事实上那家伙礼仪还算到位。

洛基直勾勾盯着他的甜点，直到两人吃饱。

丑丑做到了没有剩饭，而艾布纳脸蛋红红的瞅着桌布上的花纹，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我应该付多少钱？”

洛基问侍者。

侍者：这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要知道很多贵族家像这样两三岁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吃东西是要钱的，因为他们总是动动嘴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根本不需要交换。

侍者心里想着，嘴上没耽误的报了价。

洛基：...茫然...

洛基是真茫然，阿斯加德的物价他是清楚的，前生的钱币他也会用，但侍者嘴里说出来的那个‘啥啥’是什么？

几百年前的钱好不一样、好特别哦！

侍者笑：“小少爷，您完全不用为了这件事苦恼。您的家在哪里，我们可以送您回去，饭钱我们可以等到那时候再收取。”

洛基斜眼：呵，笑他？

“哥哥告诉我，这块宝石可以换很多钱。我可以把它给你。”

洛基说着，翘起一条腿，那么一条小短腿就准确的搭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他伸出带有涡旋的小胖手，作势要去扣上面的银宝石。

侍者：！！！

要是被这孩子的家人知道，他为了吃一顿饭被迫扣下了靴子上的宝石，侍者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八成要完。

“不不，等等，您不需要这么做，只是一顿饭而已，并不需要这么大块的宝石！”

艾布纳也连忙站出来：“虽然这顿饭很贵，但这块宝石也太大了...”

“不不，这顿饭一点都不贵！”

侍者打断了艾布纳的话，他瞪了这个小子一眼。

贵族的很贵和平民的很贵能一样吗，他真怕这小子再接着说下去，漂亮的小王子就要连披风上的宝石一起扣下来了！

“只需要一点点钱就可以了。”

侍者连说带比划，试图让洛基相信真的只需要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就好了。

洛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侍者殷切的眼神下，他终于不再表现的要去扣靴子。

他伸手到腰间解下了一个丝绒的小口袋。

侍者：这孩子千万不要是把家族戒指给顺出来了，按照常理，戒指上的宝石确实是要比靴子上的小一些。

洛基打开袋子，里面装了半袋透明的砂砾，在房间的灯光照耀下，砂砾散发出明亮璀璨的光芒。

“我还有漂亮的沙子，这个要小一些。”

洛基奶声奶气的介绍。

侍者：好多钻石！

侍者：好想就这么丢掉侍者的操守抢了就跑。

这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啊，放着这么大一个移动宝库到处乱跑，他家里人怎么敢放心呦。

他家里人（索尔+弗丽嘉+奥丁）：不敢，不放心，他是偷跑出去的。

洛基终于不再调、戏捂心口的侍者，给了他一颗小钻石当餐费，并告诉他剩下的是他的小费。

侍者：这是什么小天使！

目睹整个过程的丑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目睹整个过程的艾布纳：慷慨慈善超有钱！

“您真的不回家吗？”

饱餐了一顿的艾布纳很不放心的跟在洛基身后走出酒店。

“这里很混乱，我的意思是有的人很坏，你又带了那么多宝石和钻石，那不安全。”

“我的随从很厉害。”洛基看向丑丑。

丑丑不理他。

“他是生病了吗？那真的很让人同情，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他也是个小孩子，也许他很厉害？”

“你接下来要去哪？”

“我？恩，我有时候会去我外祖母那里帮忙，或者去教堂帮忙。”

艾布纳说到这突然停住了，他想到了有些破败的教堂，老迈的十字架，贫穷的玛丽修女和那些甚至不能填饱肚子的孩子。

他悄悄地看了看移动钱库·超大方·平易近人·有善心·基。

“也许您愿意去教堂看一看，做个祈祷？”

他，洛基。

一个北欧神话的小王子去希伯来神话衍生的教堂做祈祷，信不信被奥丁知道，他能一锤子锤扁你这个煽动者？

“我不做祈祷，但可以去看看。”但洛基没有反对。

玛丽修女所在的小教堂没有得到有钱人的资助，连教堂顶上那个十字都显得陈旧老迈。

玛丽修女靠着来教堂祈祷的人的资助和一些零活养活自己和她收养的孩子。

但会来这座小教堂的人也不会很富有，所以她们的生活一直很贫穷。

但比起一些藏污纳垢的孤儿院，这里也算得上幸福生活，至少玛丽从没有生出要拿这些孩子换钱的心思。

洛基又是一路抱着他的小披风，因为这一路又是泥土路。

艾布纳猜他一定很喜欢自己的小披风，洛基拒绝他取下披风的提议。

洛基（坚持）：宁愿抱着，也绝不要取下来。

他们远远地就看到了教堂前的空地上，那个领着三四个孩子的长发修女。

修女面容平和，她伏低身子和腿边的小女孩说话，于是一头棕色的长发就斜斜的轻柔的滑落下来，长发遮住了修女的脸庞，只依稀能看到她嘴边的笑容。

艾布纳高兴的向玛丽修女挥手，他欢快的招呼洛基和丑丑一起过去。

洛基跟着他走了一步，余光却看到丑丑脸上一瞬间怔愣的神色。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事物，神色突然变的又凶狠又恼怒，而最深处掩藏在眼底的则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玛丽修女听到呼喊声，直起身拨开长发，温柔的看着腿边的小女孩跑向艾布纳。

丑丑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跟在洛基身后，慢吞吞的走着。

“小艾薇，你今天又漂亮了哦！玛丽修女，我带了客人来。”

艾布纳抱起小女孩，和玛丽修女介绍着洛基和丑丑。

不过他很快就有点尴尬的不知道怎么介绍下去，虽然吃了一顿饭，但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人的名字。

“我是洛基小王子，这个是我的侍从丑丑。”

丑丑已经不再穿着漏脚趾的鞋子，一身衣服看起来也确实有侍从的样子，除了他本身的颜色不太像。

小艾薇怯生生的扒住艾布纳，另外几个孩子也直往修女身后躲。

玛丽修女也有些吃惊的捂住胸口，显然是被丑丑诡异的肤色吓到了。

等听到洛基的自我介绍，艾布纳就先震惊了。

“小王子！”

天呢，他拐带了一个王子回来，他会不会因此被处以绞刑！以及，丑丑？这名字是认真的吗？

玛丽修女捂胸口的手放了下来，她目光闪烁，尊敬而温柔的对洛基行了个礼。

“欢迎你的到来，小殿下。”

“竟然是超级贵族，怪不得侍从也这么有特点。”艾布纳梦幻般的语气。

小丑丑对人类的智商已经不抱期待了。

因为王子的侍从这样的光环，丑丑得到了比较好的礼遇。

玛丽修女邀请他们进入教堂里，教堂里面有几排长凳和正在受苦的天主。

修女没有试图让他们在这里多待，她观察着洛基的神色，知道他对这里并不感兴趣。

教堂后面有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堆放着一些做了一半的手工品，那能换来一些微薄的收入。

在玛丽修女试图找到干净的杯子，给他的小客人倒水时，有人来到教堂做祈祷，她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放下擦拭了几遍的杯子，过去接待来人。

洛基瞄到小丑丑又有一瞬间在盯着玛丽修女的背影发呆，洛基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线索。

他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暗中抓住了自己的法杖。

玛丽修女很快就回来了，洛基很轻易的就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甚至带着一种勉强。

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跟在她身后走进来，他手上拿着几个黑面包和一个苹果，笑眯眯的样子就像一个从不骂人的老好人。

修女低垂下眼皮，显得很温柔又平和，但洛基看到她修女服一侧的手已经紧紧地握了起来。

“小艾薇、小艾米...哦，我亲爱的孩子们，维克叔叔又来看你们了。”

洛基注意到这个男人叫到的小艾薇和小艾米，正是这几个孩子里最好看的两个，虽然缺少食物和营养让他们多少有些面黄肌瘦，但小小的孩子看起来依然很像上帝座下的小安琪儿。

“哦，天呢，玛丽，这个孩子是谁，我从没在你这里见过他！”

维克转头看到洛基，笑眯眯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极大的热情。

洛基（握紧法杖）：就说说你想怎么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