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波动来的毫无征兆，去的也异常迅速。

几乎没有给人留下反应的时间。

洛基只来得及分辨出里面‘空间’的气息极为浓郁。

但这不是洛基会留下研究的理由。

去地球他还能找人一起研究呢,那多好。

依然是斯塔克大厦,介于时间线已经接轨,洛基打算去消除掉那里的时间坐标。

他出现在大厦里的时候，这里却出乎意料的忙乱。

不是在斯塔克改名复仇者后的日常敌袭。

难得的休息日里,托尼叫上伊森还有jar一起来了场家庭电影。

失去家园的伊森早就被托尼划进了自己人范围。

朋友、生死之交或者家人什么的，虽然并没有明确的划分。

但在电影刚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吃着爆米花的伊森却突然把米花桶摔到了地上。

他抬手捂住胸口,慢慢瘫倒在沙发上。

在他开始往地上滑的时候，托尼及时扶住了他。

“嘿,你怎么了？”

伊森艰难的喘着气,他把手拿开，托尼看到他的手掌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鲜艳的红色和强烈的血腥气充斥着视觉和嗅觉。

“jar检查敌袭！还有快把强心针拿过来！”

托尼看清出血位置的时候瞳孔就是一阵紧缩。

伊森在他强装镇定的声音中艰难的低头,胸前剧痛感突然袭来,他看到心口的位置像是被子弹打中一样，出现了一个不停往外涌血的伤口。

“哦，托尼，你还记得吗，这个伤口让我想起了从沙漠逃出来的时候。”

“先别说话，马上就好,你需要留点力气。”

崩开针帽,吸足了药剂,托尼稳稳的给了伊森一针。

伊森的瞳孔在短短的等待时间里就已经开始轻微扩散,这只强心针给他争取了时间。

“你一定还记得,那次我们都看到了，我中弹了，接着死去。托尼，我本应该在那次就死去的，能多活几年我已经很幸运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现在可不是在那个该死的山洞，这里是我的大本营，这里有的是高科技可以救你。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洛基出现的时候，这两个的话题几乎要围绕遗言展开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的敌人已经凶残到这个地步了吗？”

待在复仇者大厦里都能被打成这样？

“没有敌袭。”检查过后报出结果的jar。

“伊森他现在和那次沙漠里我们看到的幻象一模一样。洛基，我想这或许不是巧合？”

托尼燃起了希望，他想魔法也许有办法拯救伊森。

“哦，那次？”

中弹身亡确实是伊森原有的结局，但他已经带伊森绕过了那个结局。

治愈的绿光源源不断地注入伊森胸口。

时刻关注着的托尼惊喜的发现，手下的心脏正在慢慢恢复跳动，它跳动的力度一次比一次更有力。

法术的效果似乎被什么干扰了，洛基不得不加大法力的输出。

这个程度就是一群人也早该活蹦乱跳了。

伊森却还躺着，他咳嗽两声。

‘当’一颗子弹从伤口里被挤了出来。

伊森的气色终于快速好转，他坐起身，死亡的阴影不再时刻围绕他。

洛基切断法力的输出，他来到伊森面前查看情况。

捡起那颗子弹，托尼认出型号正是斯塔克工业出产，但他的热武器生产线已经关闭很久了。

这是那次被绑架时，绑匪使用的子弹。

手笼罩在子弹上感应了一会儿，这上面带有和刚才波动里同样的气息。

“这个世界在修复。”

洛基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修复？这个世界怎么了？”

托尼已经自动联想到新的未知的可怕敌人。

洛基摇摇头，他也不是太清楚。

空间异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但空间波动扫过的时候或许察觉到了伊森这个黑户口，就顺手给修正了。

具体原因可以容后再考虑。

洛基必须知道还有哪些‘黑户口’有可能被修复的。

“那或许就是预兆！”

洛基想起了关于杰森的那场回忆。

“看好伊森，有异常随时联系我。”

洛基匆匆赶去了韦恩庄园。

在杰森的房间里，布鲁斯正抱着一具尸体。

那是一具生前经受了非人的虐待，甚至于手脚都扭曲变形的少年人身体。

对于杰森不熟悉的洛基，甚至不能分辨出那是不是他。

少年的五官也严重变形，洛基只能说那头黑发和杰森一样。

布鲁斯跪坐在那里，身后的脚步声也没能让他抬头看一眼。

一生中经历过许多生死离别的阿弗，也难以再次承受失去的悲痛。

他明明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眼看着身边人离去。

“这次不是小丑。”

洛基把手罩在杰森上面，果然是同样的气息波动。

“他一个人待在屋里，我听到叫喊上来的时候，杰森已经”

布鲁斯低着头，他揽住杰森的手臂稳健有力，但低垂的头颅却几乎是渴望救赎的姿态。

“洛基，错误在被修复。”

洛基今天第二次嗅到了血腥气，这比伊森那要浓郁的多。

“那不是错误，平行世界里存在无数的开端和走向，不可能每个世界杰森都注定要死，他为什么不能活下来？”

“我希望他活着，我坚持他应该活下来。”

“我的话从来都是对的！”

布鲁斯没有再说话，这是他第二次经历杰森的死亡。

第一次是在记忆中，第二次他的孩子就蜷缩在他怀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却哪一次都没有能杀死凶手安抚他痛苦的灵魂。

抱着试试的心态，绿色的治愈能量笼罩住杰森。

地面散落的血肉开始像按了倒退键一样，重新回到杰森身上。

男孩儿扭曲的手脚伸直变得健康完好。

他脸上的黑紫色、伤口、淤痕也被神奇的大手抹去。

洛基终于看清那张叛逆张扬的脸。

当年的男孩已经长大，他的五官舒展虽然还偏向稚嫩，但已经有了日后英俊的雏形。

洛基在这张脸上找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阿弗在杰森重新变回干净的完整的之后，几乎就要欣慰的笑出来。

但是抱着杰森的布鲁斯却一直没有动作。

他的手指搭在杰森的手腕上，却始终摸不到一丝的跳动。

他低垂着头颅，却感受不到杰森一丝的呼吸。

笼罩在绿光里的杰森就像一具制作精巧的人偶，他的身体恢复了完整，但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洛基不得不停下来，他拉住杰森的手，细致的探测起来。

这具身体的器官年轻鲜活完好，随时都能投入使用。

但没有灵魂的填充，让这具被遗留下来的躯壳死气沉沉。

如果不能尽快找回杰森的灵魂，等这具身体彻底死去，才真的没救了。

“他的灵魂不见了。”

死者的灵魂会去哪里？

这个问题不难。

洛基咬着嘴唇开始思考进入‘死亡’的路径。

“你想做什么？”

布鲁斯终于有动作了，他攥住洛基的手腕。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杰森活着，但我不能罔顾后果。”

“死而复生必定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如果仅由我来承受，我会尽全力复活他。但不是你，这个代价不能是你来承担。”

“洛基，这和你无关。”

洛基拖长音啊~了一声。

“我花了几百年时间一点点敲开索尔的脑子，去往里面放一些说话的技巧以及行为处事的准则。而我同样在你身上花了很长的时间，但我甚至没能教会你怎么正常的说话。”

“我都不要求你有条银舌头，但至少你不能让你的舌头生锈！”

这不是个争辩的好时候，洛基努力心平气和。

“我以为在我们我至少算他半个父亲。啊，这种感觉真新奇，要知道我才刚成年没多久，但已经这样了，我也会努力担起父亲的责任。”

吻上布鲁斯的眉心，洛基男友力ax：

“我会带他回来的，我保证。”

为了避免被纠缠不休，洛基趁机定住布鲁斯。

他起身打开通向‘死亡’的通道。

这个法术他学过，但从没用过，隔着界门，望向通道里面一片漆黑，洛基疑惑于莫名的熟悉感。

但没有太多时间了，他还要在没有尽头的黑暗里找到那个小小的走丢的灵魂。

眼看着洛基连同通道一起消失在黑暗里，布鲁斯才感觉到身体恢复了行动力。

“阿弗你看着杰森，我去联系扎塔娜！”

把杰森放在床上，布鲁斯冲去了蝙蝠洞。

虽然不合时机，也同样担心着杰森和离开的洛基。

但被刚刚洛基父亲论惊到了的阿弗，还是难免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远去的布鲁斯。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迎来韦恩庄园的另一个主人。

“才刚成年不久”

就是这个人选有点出乎意料。

走在黑暗里，洛基成了里面唯一的发光体。

他跟随着杰森气息的指引，坚定的朝前走去。

慢慢的黑暗唤醒了洛基的记忆。

那还是重获新生的时候，他一个人孤独的走在黑暗里。

就在他即将走向黑暗深处的时候，一个方向出现了光亮，追逐光明的心理让洛基选择背离了黑暗。

洛基明白了。

他当时背离的不是黑暗，他背离的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