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调查 美男计

托尼并不是真的对维斯特生气——好吧, 他有一点生气, 但是这样的生气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放弃了维斯特。

谁都会想要杀死小丑，即使是圣人面对小丑也不会例外。

所以他理解, 但是他始终坚持, 维斯特不该陷入这种麻烦内。

这和他们经历过得那些冒险不同，小丑天生自带某种感染力, 他会污染人的灵魂，让人陷入疯狂。

托尼认为, 维斯特会这样就是因为他和小丑相处了一段时间。

那都是因为托尼,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没有注意到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让维斯特被小丑抓走。

如果不是那样,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他觉得他必须得为现在发生的事情承担责任，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维斯特的思维扭转过来。

他犹豫是否该想个办法告诉布鲁斯——布鲁斯本来就疑心重，随便一个不对劲的动作都能给他暗示。

但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想让布鲁斯知道这件事情。

维斯特不是坏人, 他不应该如同犯人一样的被调查。

布鲁斯的想法他清楚, 鬼屋拥有一些维斯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强大力量——“它”, 怨画师, 人类始祖……甚至还有洛基, 谜语人这样的反派。

鬼屋本来就属于需要防备的对象，哪怕布鲁斯不觉得维斯特真的会变坏，蝙蝠侠也会想尽办法防范于未然。

如果他知道维斯特骗了他，他必定会用更严厉的手段对待维斯特。

这不是托尼所期望的, 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布鲁斯。

但是这个前提是维斯特必须得自己想清楚，他不能犯下那个错误。

托尼得承认，偶尔的时候——好吧，绝大部分的时候，他不是那么擅长和其他人交流。

所以他犹豫该怎么去和维斯特说，而不是去吵架。

他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看见的不多，但是气氛却是蔓延了出去。

一整天里，鬼屋处于一个尴尬的状态，这种状态甚至持续到了以后一天里。

不过好在布鲁斯前去调查，还没有回来，而鬼屋里比较麻烦的杰森目前正全纽约的找寻小丑下落。

是的杰森并不知道小丑被抓了。

他知道小丑绑架了维斯特，只是由于他本人和小丑之间的一些特殊问题，他并没有被安排参加救援，所以他并不知道小丑被抓了回来。

他还以为小丑跑掉了，穿上他的肉身到处找金并的麻烦——好消息，他的灵魂强度目前大概能够支持他呆在自己身体里七个小时左右，才会被弹出。

虽然必须得卡着时间回家有点让杰森不爽，但是知道小丑就在离他那么近的纽约，也足够杰森兴奋一段时间了。

而其他知道小丑才抓的人也不过只有克拉克，海曼，霍尔这些亲自参与了的人——也许洛基和尼格玛能够靠着鬼屋紧张的气氛猜到什么，但是他们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所以鬼屋气氛虽然有些不对劲，但是还不至于让维斯特的打算落空。

另一方面，鬼屋老板被抓走，让鬼屋暂时修业，所有员工放假，呆在鬼屋里休息。

对外宣称是直播场景曝光，目前准备制作新的场景，敬请期待。

纽约刚刚经历了一场小丑的游戏，民众其实很希望通过刺激性娱乐释放恐惧，所以这个公告放出去还是有一些人不满的——不得不说，纽约人民心态还是挺好的。

而布鲁斯他们以为维斯特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一下也是能够理解。

实际上却是因为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兴致开鬼屋。

员工们各有各的困扰，维斯特索性当个好老板，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而他和托尼都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对方聊聊，但是目前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个机会。

维斯特并不打算就这么僵持下去，他已经答应了克拉克会去和托尼谈谈，这点并不是欺骗克拉克的。

而且他也很在乎托尼，托尼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抽到的第一个人，可以说陪伴了他最长时间，维斯特当然很在意他。

所以纵使他和托尼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尴尬，第二天晚上，维斯特还是拎着一袋子托尼最喜欢的芝士汉堡来到了托尼的房间。

他想了一下，拒绝了克拉克一起去的提议。

他去的时候，托尼也在思考要不要去找他。

看到他来，托尼反而有些惊讶。

他们当时吵得那么厉害，托尼也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伤到了维斯特。

他并不是那么想的，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某些情绪却过了度。

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

而维斯特来到这里……

“你是想来告诉我你坚持要杀了小丑吗？”

托尼张开口的第一句话，该死，他不是想这么说的。

谁知道维斯特看起来并没有被托尼这句话激怒，他十分好脾气的笑了笑，比最初他认识的那个老板都要好脾气的样子。

“对不起托尼。”维斯特诚恳的对着托尼说道，“我很抱歉那么想。”

托尼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维斯特见托尼没有反应，把买好的芝士汉堡放在托尼面前。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

这是祈求和好的态度，托尼必须得承认，他没有想到维斯特这么快就能转过弯来。

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昨天还争得那么厉害，维斯特的态度那么的坚决，一副杀定了小丑的样子。

而他现在承认自己是错的了？这明明是一个好的现象，也是托尼期待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诡异。

“克拉克劝导了我，你们说得是对的，小丑杀了很多人，但是不该我动手杀他。”维斯特诚恳的说道，“托尼，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我被小丑抓住的时候，小丑说了很多话，他说的那些话……影响到了我。”

托尼的心一瞬间软了下来，他感觉到了愧疚。

是的，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让小丑抓住了维斯特的话……

“没有关系，维斯特。”托尼软下声音，“没有关系的。”

其实托尼很温柔，一直都很温柔，维斯特知道。

他的温柔藏在钢铁战甲之下，很多人在看见他那一身铁皮时就望而生畏的后退了。

如果有谁肯多往前一点，就会发现这个穿着钢铁战甲的男人，有着一颗柔软的心脏。

维斯特走进了，所以他看到了——也知道他在乎自己。

“所以，托尼，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我该拿小丑怎么办呢？”和对克拉克的态度不同，对托尼，维斯特选择了询问，“我并不觉得把他交给布鲁斯是一个好的选择，你知道阿卡姆……”

阿卡姆是一个极其糟糕的监狱。

托尼保持沉默，全世界都知道，阿卡姆别称是阿卡姆大旅馆——这点主要针对里面的罪犯简直把阿卡姆当作旅馆在使用。

并不是说阿卡姆的防护不好——实际上阿卡姆疯人院有着最完善的防护，最严密的监控，武装力量最强大的武警。

但是架不住阿卡姆的疯子都是天才——一群普通人天才。

蝙蝠侠一次一次把他们抓回，一次一次完善他们上一次离开找到的漏洞。

然后他们又再一次找到新的漏洞，再从阿卡姆离开。

蝙蝠侠被困在了哥谭，而不能将他的智慧用来一心一意的保护全世界——某种程度上就是因为这群反复的疯子。

“所以，托尼，我们该拿小丑怎么办呢？”维斯特盯着托尼，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如果把小丑还给蝙蝠，蝙蝠会把他扔回阿卡姆去。

然后呢？再让小丑逃狱吗？

说实话，托尼是赞同杀死小丑的，如果不是维斯特突然骗了布鲁斯，他恐怕还会和布鲁斯为了如何处理小丑吵上一架——他理解蝙蝠侠的原则，但是他想杀了小丑。

只是他刚刚阻止了维斯特杀死小丑，现在他没有办法说出“啊，其实杀了小丑也不错”，就算是杀小丑也不能脏了鬼屋的地。

看出了他的犹豫，维斯特立刻说道：“要不然，我们假装没有抓到小丑，等解决完该隐的事情，找个机会把小丑秘密送给弗瑞，局长应该有方法的。”

维斯特小心翼翼的看着托尼，等待他做某个决定。

是的，弗瑞会知道怎么做的，哥谭那个疯子他早就想解决了。

“可以。”托尼说道，忽然的他的嘴巴先于脑子说道，“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有吗？”维斯特一脸茫然的问道。

托尼仔细看一眼，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他伸出手，揉了揉维斯特的脑袋，第一次温柔的说道：“维斯特，有些话我没有对你说过。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

维斯特离开托尼的房间，早就等在外边的霍尔立刻跳上他的肩膀。

他面前的通道变换了样子，直接就把他送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是他刚刚才发现的，老老实实的每天上下楼跑来跑去，以至于他从来没有发现，鬼屋的房间和道路，都是可以随着他的心意变化的。

只要他想，他可以在转瞬之间给自己和自己想去的地方之间搭出一个捷径。

他真是傻了，连这种事都是到现在才发现。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霍尔说：“你好像有些不大开心，是谈的不好吗？”

“不。”维斯特说，“我只是思考……也有一点愧疚。”

“为什么？”霍尔好奇的问道。

“你不需要懂。”维斯特回答道。

“因为托尼和克拉克？难道你打算放了小丑吗？”即使维斯特这样说，霍尔还是问道，“把他交给蝙蝠侠？”

“放了？不，霍尔。”维斯特抚摸了一下霍尔柔顺的皮毛，“到了我手上我为什么要放，我只是现在不杀他而已。”

他说着把黑猫从肩膀上拎了下来，抱在怀里。

“托尼也想杀小丑。”维斯特抱着黑猫，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他的后脖子，“是我的错，我不该提杀了小丑的，他在乎我，所有不愿意我去做这件事情，他觉得会脏了我的手。但是他也想杀小丑这事情不是假的。”

霍尔舒服的发出咕噜声，懒洋洋的窝在维斯特怀里不愿意离开。

“所以他和克拉克不一样。”维斯特亲昵的说道，“克拉克不会想要瞒着蝙蝠侠，但是他会。”

“你是准备杀死小丑吗？”霍尔因为舔了舔嘴唇。

“杀死小丑？不，我不准备。”维斯特说，“我准备把小丑留下来研究一下，比如如何复制他啊，比如为什么鬼屋想要他……顺便说，鬼屋想要他的灵魂，但是我偏偏不，我要小丑的身体。”

“我只要他的躯壳就好了。”维斯特停顿了一下，然后强调道。

霍尔歪了歪脑袋然后说：“其实小丑挺有趣的。”

“哦？”

霍尔兴奋的说道：“我恐吓过小丑，那家伙很奇怪，他的脑子里没有恐惧。活人里面没有恐惧的人只有一种，没有思想的植物人。但是他不是，植物人脑子是空的，他的脑子不是空的，他的脑子里全都是东西，但是他没有恐惧的。”

“哇，那真是……很有趣了。”维斯特眯起眼睛，“不过那是以后关注的事情了，现在更重要的事解决亚伯和该隐的问题，我不想失去我的人类始祖。”

一听到维斯特想要解决该隐，霍尔有些兴奋。

维斯特敏锐的发现到了他情绪上的波动，问他为什么。

霍尔想了一会才说：“好奇你打算怎么对付该隐，我觉得那肯定会很有趣。”

维斯特摸了摸他的皮毛，好脾气的容忍了他的好奇。

*

调查该隐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但是调查一个待在纽约的女人就没那么难了。

蝙蝠侠花了半天就能够把吉娜卡维特的生平查个底朝天，在给他一段时间，他甚至能查出她每天都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当然布鲁斯没有那么变态。

“你觉得维斯特布莱恩指的怀疑？”因为小丑的事情，迪克暂时留在了纽约和布鲁斯一起调查。

在所有的案子里面，小丑总是麻烦的第一名。

布鲁斯没做声，他今天穿好了西装，准备去“巧遇”一下那位吉娜女士。

美男计，很奇怪吗？布鲁斯不止一次使用过这个招数。

知晓该隐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关键人物，所以吉娜卡维特也不会知道自己正在被调查，布鲁斯的接近会变得非常自然。

布鲁斯对着镜子，扯了扯自己的领结，把他稍微扯松一点——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性感。

迪克在旁边吐槽道：“我以为你不会打领结呢？阿福在的时候你就不会，每次都打的一团糟。”

布鲁斯斜着眼睛看他，蝙蝠侠锐利的目光立刻就让迪克禁音了。

于是布鲁斯继续整理衣服，闲的无聊的迪克就在旁边继续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觉得鬼屋老板有问题？”

“我不确定。”知道沉默堵不了迪克的嘴巴，布鲁斯回答道。

“就是怀疑咯。”迪克说。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维斯特布莱恩并没有意识到他拥有什么，我看过那个号称是人类始祖的亚伯，他很强，而他身边的其他几个人，或者生物也都有各自的能力，这并不普通……”

迪克摸了摸下巴：“所以，你的怀疑等级是多少？”

布鲁斯不想回答。

于是迪克就叽叽喳喳的在他耳朵边上念叨着：“拜托，就当给我一个提醒嘛，我好决定以后用几级的态度对待他。”

“这样说吧。”布鲁斯最终还是念叨不过迪克，他头疼的说道，“我在不怀疑和极度怀疑之间徘徊，没有中间点。”

“因为……”迪克眯起眼，作为和布鲁斯合作最长时间的搭档，他立刻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那份邀请函？”

布鲁斯曾经收到过鬼屋的邀请函，那封邀请函请他到鬼屋玩。

就这么一封普通的邀请函，却一直展示着某种力量。

布鲁斯被迫想要去鬼屋玩，但是蝙蝠侠怎么可能想要去鬼屋？

他一直坚持不去，一直到现在。

布鲁斯不可能忘记那封邀请函，他怎么可能忘记那封邀请函。

那种被强加的欲望，不仅勾起了布鲁斯的渴望，还给了他无穷的怀疑。

更神奇的是，他没有办法去怀疑那个维斯特。

在他试图去怀疑维斯特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愧疚

“我无法怀疑鬼屋的老板。”布鲁斯说，“所以我必须怀疑他。”

这种逻辑会让不了解布鲁斯的人茫然，但是迪克懂。

布鲁斯韦恩习惯性怀疑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他是一个强迫症到要给自己每一个同伴做预防他们背叛的“后备计划”的疯子——他甚至都给自己做了。

他不可能对任何人产生信任感——即使是托尼，他和托尼彼此都不信任对方。

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鬼屋老板会获得他的信任吗？不可能的。

所以这种信任就是他不信任的原因。

“但是维斯特布莱恩……我和他相处那么久，我不觉得他……会是个坏人，包括尼格玛也被他管理的很好，洛基也老老实实的。”迪克说道。

“我知道。”布鲁斯最后给自己的领带上戴了一枚红宝石的领带夹，“所以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说完，他就把夜翼的装备给了迪克。

“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做什么？”

迪克立刻回到工作状态，翻了个白眼：“我懂，我懂，你泡美女，我去帮你追踪。”

“今天晚上我会想办法和吉娜卡维泽回家。”布鲁斯说，“你要跟住，我要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周围所有人的情况。”

迪克翻了个白眼，熟练的点头。

两个人一秒钟回到工作状态，仿佛忘记了之前讨论的话题一样。

布鲁斯弄清楚了，最近几天吉娜喜欢在布鲁克林的一家酒吧晃悠——如果资料没问题，那个地方是维斯特童年呆过的。

这样一来，吉娜的目的就很成问题了。

而今天，布鲁斯的目的就是去布鲁克林“巧遇”吉娜。

说实话价值几百万的兰博基尼停到布鲁克林的一家普通酒吧外边还是很打眼的，不过布鲁斯不打算掩饰，毕竟他的脸全世界都认识。

所以他只是摆明了来“勾搭”美女的。

“我们一起玩过鬼屋，你还记得吗？”布鲁斯凑到坐在吧台的吉娜身边，点了一杯酒给对方，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并不担心吉娜会不记得自己。

他的脸色就写满了“这世界上还有谁会不认识布鲁斯韦恩”？

吉娜认识他，毕竟他们还一起玩过鬼屋。

“当然，我记得你，布鲁斯韦恩，谁不记得。”吉娜说道，“我以为像你这种大少爷是不会到普通人的地方来的。”

“确实不会。”布鲁斯毫不犹豫的说，随后他用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吉娜，“但是我如果我想要遇到什么人的时候，我会来这里。”

布鲁斯韦恩有双多情的蓝色眼睛，那双眼睛足够诱惑很多人。

……

迪克蹲守在能够把酒吧前后左右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高台上。

这里毕竟不是哥谭，蝙蝠们做事还是低调了许多。

所以迪克并不打算在这里给自己找些麻烦……前提是他没有看见的话。

三两个流氓把一个女孩堵在了角落里，坏消息是前后左右女孩都没有可以求救的对象，好消息是迪克看见了。

好吧，女孩子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迪克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嘿，朋友们，咱们绅士一点，让这位可爱的姑娘回家好吗？”

一看好事被破坏，这几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夜翼的打扮就朝着他冲了过来——其实看清楚了也没用，在纽约认识这位布鲁德海文的义警的人可不多。

迪克本来也没想要和平解决，所以他只能叹了口气，然后掏出自己的双棍——在哥谭和布鲁德海文，看见了夜翼绝大部分普通罪犯还是会选择立刻投向，毕竟谁都不想被暴打一顿，然后被困在路灯上，等着警察来抓。

他在纽约果然没有威严。

三两下把人抓起来，捆好吊在路灯上，顺手还拨打报了警，再回头一看，刚才被流.氓的姑娘已经趁乱逃走了。

不跑难倒还等着以身相许吗？

迪克耸了耸肩，重新回到高台上蹲守。

好消息是布鲁斯的车还停在酒吧门口。

坏消息是那辆属于吉娜的车不见了。

换句话来说，他把布鲁斯丢了。

该死的，他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