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回纽约 怨画师……

维斯特向着每个人询问, 所得到的结论都是——克拉克真的是一瞬间消失的。

恐怕不止是在场的其他人, 就连克拉克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

纳蒙洛斯降临的第一站就是瓦坎达的皇宫。

他可能注意到了克拉克，因为在他落地的一瞬间, 他视线所往的方向就是超人——和他手里的命运之书。

维斯特该想到的, 他该想到，不止是他出去可能受到纳蒙洛斯的攻击, 克拉克也有可能。

不，其实他想到了。

他还想到了, 克拉克肯定会去用生命保护命运之书, 才这么理所当然的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克拉克。

他的信任当然是有回报的。

但是那并不代表他没有付出代价……

都是他的错, 他没有想到他和纳蒙洛斯之间存在着的联系, 以至于让纳蒙洛斯两次找到他的藏身地。

其他人知道他们其实是被维斯特连累, 但是也并没有埋怨他，都在因为克拉克的突然失踪而担心。

尤其是了解克拉克与维斯特之间关系的人，看着维斯特的表情就更加复杂了。

他们既担心克拉克，还得担心维斯特。

“你也别担心。”托尼安慰他说道, “克拉克不一定是被纳蒙洛斯抓了, 我觉得那看上去更像是……”

“和命运之书有关。”布鲁斯在旁边补充道。

旺达当时离克拉克是最近的,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点魔法的波动, 所以偏过头去看了一眼。

那一眼让她刚刚好捕捉到了克拉克那里的情况——她看见在克拉克消失的刹那, 他手里的命运之书忽然发出刺眼的光芒。

接着才是克拉的消失。

命运之书的不可捉摸，就算维斯特也没有弄清楚，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本书到底会把克拉克带到那里。

又或者，他真的是被命运之书带走了吗？还是那只是一个障眼法？实际上是纳蒙洛斯抓了克拉克？

维斯特红了眼睛,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的那个梦。

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也许是他这一瞬间散发出的死亡气息惊动了敏感的灵魂，托尼一看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但是维斯特本能的避开了。

托尼压下声音：“维斯特。”

维斯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本能显得太过夸张了。

托尼看着维斯特，头一回如此严肃的说道：“你必须冷静。”

是的，维斯特必须冷静。

无论现在发生了什么，混乱的思维只会让他比之前更加混乱。

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冷静，要不然他根本救不了克拉克，更不可能战胜纳蒙洛斯。

可是他现在真的很难平静下来，他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煎着一样，他想着克拉克，想着克拉克看着他时那双温暖的蓝色眼睛，心里对纳蒙洛斯的痛恨升到了极点。

即使这样他也必须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能感觉到他吗？”见他终于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情绪，托尼这才说道。

在维斯特正式继承了死亡女士给他的一切后，他与灵魂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密切，尤其是他的员工，所以托尼才这样问维斯特。

然而维斯特摇了摇头，他必须得承认从某一个时间开始，无论他怎么寻找他都再也感觉不到克拉克了。

托尼叹了口气，他本能的把目光投向布鲁斯，蝙蝠侠的智慧在任何时候都是值得信任的。

布鲁斯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开口说道：“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狂热三位留给你的东西。”

维斯特不可置信的看他，就听见他继续说：“纳蒙洛斯一路追过来就已经表明了那些东西是真的对他很重要，既然那么重要就更加不能让他得到。”

“那……”维斯特停顿了一下，“克拉克呢？”

“……”布鲁斯抬起眼，坚定的看着他，“我不认为他会死，超人从来都不是那个轻而易举就会被杀死的——就算他变成了灵魂也一样。而且，我们必须得取舍不是吗？我们必须得清楚的明白现在更重要的是什么事情。”

有一瞬间维斯特挺想说，连世界的至高意志都不站在我们这边。

但是他没有说，他把那句话压了下去了。

他想到了克拉克——如果超人在这里，他也一定会对维斯特说，做他该做的。

而且……克拉克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维斯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后，才睁开。

“你是对的。”他表情恢复了平静，甚至变得有一丝冷漠，“我们现在已经得到其中一件可能在法师那里的信息，往好的想，我们还需要找得可能明天就只剩下两件了，现在更多是需要找到其他几件东西的信息。”

布鲁斯点头，接在他的话后面说道：“虽然得到了信息，但是那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够找到。魔法侧的事情我们中间大多数人并不太了解，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作用不大，所以我需要你们做另外一件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这才说：“我和美国队长已经商量过了，瓦坎达并不是久留的地方，我们要离开，一部分人去纽约，剩下一部分人随我去西伯利亚。”

大家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布鲁斯，并不是因为他们畏惧回纽约，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现在的纽约都绝对不是一个做反击基地的好地方。

而且西伯利亚？为什么突然提到西伯利亚？

史蒂夫一脸的镇定，显然他们双方是已经通过气了的，只是在布鲁斯说到西伯利亚时他的眼神暗了一瞬，下意识的看向托尼。

布鲁斯的眼神扫过其他人，蝙蝠侠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出奇的冷静。

然后他说：“纳蒙洛斯来应该是为了维斯特和他手上的几件东西，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对瓦坎达的兴趣并不大，这也就是说瓦坎达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而就我们的观察目前纳蒙洛斯正在重点针对的几个地方……”

他说着，投放了一张世界地图到所有人面前。

地图上有几个地方是重点标记的。

分别是西伯利亚，纽约，哥谭……

抛开纽约这种本身因为维斯特的关系而被重点关照的城市不提，西伯利亚的标记看起来就格外刺眼了。

“九头蛇……”提起西伯利亚，托尼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念了一句。

是的，西伯利亚有过一个九头蛇的基地，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想到了九头蛇。

维斯特仔细思考……然后他想起来了亚伯来的那一次，他曾经接待过两个九头蛇。

当时那两个九头蛇是为了海曼那副双蝶画来的。

他们扬言，那副画曾经是属于九头蛇，后来被人潜入盗走，送给了企鹅人。

之后就有了他收到了任务，前去寻找怨画而与谜语人企鹅人相遇，海曼成为他员工的剧情。

维斯特当时并没有纠结这件事情，现在细想起来，为什么九头蛇会有一副明显偏向魔法侧的画？这副画又是被谁送到企鹅人那里去的？

谜语人，海曼后来成为了他的员工，甚至于企鹅人其实也有机会成为他的员工。

这其中的巧合让人不得不思考，这真的是一个巧合吗？

维斯特想到这里，心里已经有几分确定西伯利亚绝对有问题。

所以他必须去一次西伯利亚，但是在这之前，他得先回一次鬼屋。

他有些话必须得问问怨画师。

*

布鲁斯他们决定离开后不久就动身了。

不止是他，这次黑豹也要随他们一起回纽约。

特查拉面上平静，但是心里也记着纳蒙洛斯破坏瓦坎达的仇。

而且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让纳蒙洛斯得逞，那么对世界都是危险的，所以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加入了队伍，和他们一起回纽约。

这一路上他们坐着瓦坎达的飞机，悄无声息的就回到了纽约。

鬼屋早在纳蒙洛斯降临的第一时间就自我封闭了起来，除了维斯特的以外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所以维斯特只带走了托尼和霍尔，其他人都留在了蝙蝠侠在纽约私下里建造的秘密基地。

而他们三位开车回了鬼屋。

再次回到这座城市，两人都下意识的保持沉默。

尤其是维斯特，因为现在的纽约就和当初复活小镇一模一样。

他必须得承认，看着复活小镇的悲剧在其他地方上演，他心里不止产生了愤怒，更有不知道怎么样形容的复杂情绪。

脑子里想象着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像纽约一样，听着耳边那些被纳蒙洛斯“洗”干净的灵魂，木讷到连求救都发不出来，维斯特更感觉到说不出来的心情。

他把这一切都压下去，这才和托尼进入了一个独属于鬼屋的空间内。

鬼屋早早的就把自己藏了起来，他作为纳蒙洛斯的第一目标，一直都没有被找到，其实是因为他直接把自己藏入了另一个空间内。

这个空间独属于鬼屋，若非是他的主人带领，是不可能有人进入的。

之前迪克曾经回来找自己的身体，其实他都没有进入鬼屋，而是由杰森给他送出来。

现在维斯特回来了，鬼屋才正式对着他开放。

鬼屋里的所有员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等到维斯特踏在腐朽的地板上，这一瞬间，鬼屋里的所有员工才正式被唤醒。

这座鬼屋就像是活了一样，木板吱呀的摩擦声中都可以听出那快乐的气氛。

杰森第一个下来，接着是尼格玛……

维斯特眨着眼睛，看他的几个员工逐一出现在他面前，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些员工在鬼屋的强制作用下，大部分的时间里都不是清醒的，所以对外边事情的了解还处于纳蒙洛斯降临的初级阶段。

而维斯特也没有时间和他们逐一解释，而是把这件事交给了托尼，自己则叫住了海曼。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维斯特冷静的命令道。

海曼一脸不解，但是还是敞开了自己的画，让维斯特进入。

维斯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跟着海曼一起入了画，然后第一句话就问怨画师：“你到鬼屋后画的那副画，是什么意思？”

海曼到鬼屋后并非是从来没有动过笔的，他曾经动笔画过一幅画。

那副画上是一副似蛇又似狗的怪物，后来他在封印着纳蒙洛斯的复活小镇里看到过那个怪物。

那个怪物变成了纹身，被纹在守卫纳蒙洛斯的荷鲁斯后裔身上，纳蒙洛斯将之破坏以后，才成功占据了荷鲁斯后裔的身体然后复活。

这件事情维斯特潜意识里一直记得，只是之前的他一直在拒绝承担自己的责任，所以本能的不去纠结这些异常的事情。

但是记得就是记得，一旦相关联的事情发生，维斯特的脑子立刻就让他把这些事情都想了起来。

而海曼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秒，然后仔细想后，脸上的表情变了。

他的脸上多了一丝恐惧，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不像平时维斯特见过的那个傲慢的怨画师。

维斯特静静的等着他不知道算是平复心情，还是努力控制自己，等到他思索清楚后自愿开口。

“那副画……是我的老师布置给我的一个任务。”海曼缓慢的说道，“你知道我最初到现在都并不能算是一个活人，而我的启蒙老师就是一位怨画师，他教会我的怨画，是为了让我能够吸收别人的生命力。”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后来他离开了，离开前他给我展示了一副非常恐怖的画……画上面就是那个怪物，告诉我这是一只兽。他给我看完后，那副画就毁掉了，然后他告诉我，未来我必须得学会画那副画，而且一定要让那个兽重现世界。”

“你知道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维斯特立刻问道。

海曼沉默了一会：“我告诉过你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兽，恐怕就算是书里也不可能找到太多的答案。”

维斯特看着他表情有些异常，于是知道他一定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于是他抬起眼，直视海曼。

海曼在他的视线下退了下来，他咬住下嘴唇犹豫后说道：“我无法告诉你，是因为我也并不清楚这个兽究极是什么。我所知道，仅仅是从那位教我画画的先生那里知道的，他告诉我，这是一只拥有足够吞噬世界力量的强大生命，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

维斯特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等等，你之前说你老师要你一定要让这个怪物重现世界，而这个怪物是可以吞噬世界的？”

海曼点头。

维斯特接着说：“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你如何能复活这个……兽？听你的意思是靠着画画？第二，你老师是想毁灭世界吗？”

“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海曼本能的抬了抬下巴，脸上多了一丝骄傲，“怨画师，其实是拿灵魂作画的，这个灵魂不单单指自己的灵魂，还可以是其他人的灵魂，这就是我们的颜料。因此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怨画师笔下的画是有灵魂的，至于你问得第二个问题，我不清楚。”海曼停服了两秒，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这才接着说，“我一直在尝试画，但是画不出来，我画的出来他的雏形，但是不对，内核不对，我找不到用来画兽的灵魂，我的颜料不对，所以后来我就放弃了，因为我很清楚，这画和我平时里用的材料不同，就再也没画过了，一直到……”

“一直到你那次画给我看。”维斯特说。

说完，海曼点点头：“鬼屋的气息很特别，我承认，我不甘心，我还是想画出来。我只有画出来的，才能证明自己是最强大的怨画师，所以我再次尝试了，然后还是失败了。”

维斯特皱起眉头，半天以后才问道：“那么你老师呢？你知道他离开后去了哪里吗？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画为什么会在九头蛇那里？”

“我老师去哪里了，这个我并不清楚。至于九头蛇，你是说得哪个叫红骷髅的吗？我需要灵魂画画，当时和他有交易，他把一些人给我，我帮他处理掉，后来好像他死了，我就一直呆在画里。”海曼理所当然的说，丝毫不在乎红骷髅的下场，也不在乎自己杀人的事情。

这个理由听起来是合理的，维斯特心里想，但是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不过这不安并非是因为他认为海曼说了谎话，而是他很清楚这之间的有些事情的操盘手并非是海曼所了解的。

海曼说完停顿了一下，在维斯特思索他所有话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对这副画突然一下感兴趣？”

“我在纳蒙洛斯复活的地方，看见过这个怪物的样子。”而且是在与他封印有关的地方。

后面的维斯特并没有说出来，他还是想看看海曼的反应。

海曼的反应则非常正常，眼神是疑惑的，似乎再思考，为什么这个怪物会和纳蒙洛斯扯上关系？

维斯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想知道的是这个有着所谓吞噬世界力量的兽，为什么会和纳蒙洛斯的封印有关？

看海曼并不像是知道的样子，维斯特也不再继续逼问，暗暗把刚才的话记了下来，然后和海曼一起出了怨画。

画外边，托尼已经很顺利的把外边的事情说给了其他人听，而这些人在对情况有了基本了解后，表情不一，各自有着各自的打算。

“你打算怎么样？”见维斯特出现，尼格玛先是上下打量了他和海曼的表情，心里清楚维斯特没有和其他人分享他们刚才说了什么的兴趣，于是非常识趣的询问起了另外的事情。

“我打算去西伯利亚。”维斯特没怎么犹豫就直接说道。

对他鬼屋里的员工，维斯特还是放心的，尤其是在座的，除了小女孩阿蕾莎以外，其他的和他一起的时间都不短，就算是尼格玛，维斯特也相信他是可以信任的。

不然，他还可以直接行使鬼屋主人的特权，解决了他们。

对他的回答，尼格玛没有表现出很奇怪，一副早就想到了样子。

“你亲自去？”

“当然。”维斯特继续回答道。

“那我不建议你带很多人，实际上我都不建议你带超级英雄的。”尼格玛眨了眨眼睛，“我猜，不久之后，纽约会极度需要那些超级英雄的。”

不仅是维斯特，托尼也看着尼格玛。

“蝙蝠想要分队对吧？他肯定也猜到了，所以才回到纽约，不过出于稳妥，他肯定还是想要留一部分人和你一起去西伯利亚。”尼格玛继续说，“要我说，不需要，纽约未来肯定是最后战场，因为纳蒙洛斯已经要疯了。”

“你拿走了四样东西——虽然目前有一样和超人一起不知所踪，但是那并不代表纳蒙洛斯那里看，你就没有那四样东西。”尼格玛继续说，“在他看来我们已经占据了最大的主动权不是吗？所以就冲着政府最近频繁的朝着纽约派兵，就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慌了。”

“他会在这段时间里，加快转换纽约的普通人，蝙蝠他们的压力必然会很大很大。”尼格玛说，“所以，我们几个人去不就够了？让他们好好应战不好吗？”

“其实你是不想和蝙蝠一起去吧。”维斯特思考一会后说道。

尼格玛耸了耸肩，微笑，并不直接回答：“这么有趣的事情，你肯定会带我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