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五章

“刀剑无法选择自己斩的人，却能选择自己的主人。”

曾经有谁如此说道。

压切长谷部重伤一血地倒在战场边缘，他附近的这片区域是刀剑付丧神从本丸来到这片战场时经常选择的地点，在这里等着的话，见到其他本丸的出阵队伍的机率要高得多。

刀剑无法选择自己斩的人。

身负大功德的僧人也好，娇弱的女子也好，哪怕是刚刚出生的无瑕婴儿，身怀六甲的妇人……只要是主人的敌人，那么刀尖就会对准他们，无论他们是善是恶，该不该死。

但是。

刀剑可以选择自己的主人。

三日月宗近说得没错，是他们选择的这位主公。

刀剑可折不可弯，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必须要让主公看到自己的价值才行。

如果可以被夸奖被重视的话就太好了。

这样想着的压切长谷部，重伤一血地倒在战场上，等待着刀剑付丧神的出现。

就他所知，不止有一个刀剑付丧神把自己弄成了受伤的模样，显然和他拿了一样的剧本，以同伴都死了为理由解释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就算遇见抠门的审神者舍不得为其他人的刀剑付丧神耗费资源疗伤也没关系，如果用更贵的御守去换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同意的，这样就不会影响之后的行动了，而且到时候只要以“不好意思浪费你的储备”为借口就可以不用加速符，尽量拖延时间到约定时间的到来。

眼角余光里，有金黄色的光芒开始闪烁。

压切长谷部合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再度睁开眼睛。

扭头——

****

“哈哈哈哈……现在不是该笑的时候呢……你们好，我是三日月宗近，因为锻造时……呵～这个自我介绍你们已经听过一遍了吧，我就不重复了。”

三日月宗近浅笑吟吟地注视着对面的六个刀剑付丧神，最后，温和的目光停留在与自己有着同样相貌、同样名字的另一振三日月宗近身上。

哈哈哈哈……好倒霉……

三日月宗近是知道自己在审神者那儿名声不太好的——唔，就用这个说法吧——根据鹤丸国永的说法，估计就是那些先化形的三日月宗近影响了自己的风评。

不过空穴来风，事必有因，三日月宗近也没办法辩解说那并不是自己，充其量只能说是自己的一个方面被放大了夸张了最后成了标签罢了。

这也就是说，他现在不仅要骗过“自己”，还要骗过聪明的自己……让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做这种事……他们的审神者还真是不会用人啊。

就试试审神者教的方法好了……

“这位三日月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的同伴呢？”对面的次郎太刀问。

“哈哈哈哈，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不过虽然有些突然……我可以请你们帮个忙吗？”

“怎么了？”

“哎呀～说起来也是我的错，”说自己有错的蓝发太刀连笑容都没消去，夜空一般的眼眸中依旧是散漫的悠然，“因为做内番的时候休息的时间有点久所以被惩罚了，我的主公要我出来感受一下孤立无援的环境……真不该让前田帮我刷马呢……”走老爷爷人设的最美之刃敷衍地叹息了一句。

对面的刀剑付丧神瞬间露出死鱼眼然后看向自家的三日月宗近。

“哈哈哈哈……的确是我会做的事呢，还好主公没有惩罚我呀～哟西，那么你说的帮忙又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一期一振无奈笑道：“即使不想做内番，也不能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别人呀，特别是我弟弟。”

……哦嚯，忘了这还有振弟控刀了，早知道应该说狮子王的。

不要紧不要紧，“我们本丸的一期一振也说了一样的话啊，实在是不敢了，即使上了年纪，果然被召唤出来的话，就要好好工作呢……这件事是这样的，刚才战斗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时空转换器弄丢了，所以……”

****

最有意思的是明石国行这边。

这振自称以没干劲为卖点的刀剑可是有着“无论被怎么说，我都不会去干活”的嚣张台词的。

不过落到魔王帐中算他倒霉。

鲁鲁修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划掉）地无视了他那半真半假的态度，无论是出阵也好或者做内番也好，只要明石国行说自己不想干的话鲁鲁修就立刻叫萤丸的名字让他承担起明石国行的任务。

“既然你的监护人没用的话，以后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被说了这样的话。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要往萤丸那个小不点身上放这么重的担子啊他已经够矮了！

这件事里最凄惨的地方在于，萤丸完全是站在审神者那边的……

所以说啊……

紫发的眼镜太刀无聊地揉了揉后脑勺，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

萤丸打嗨了他懒得走所以留在这里等他们结果到树下睡觉醒来后发现已经过了一天同伴都不见了这种理由……

审神者真地不是在故意针对他吗？

不要把对我的个人意见带到这么重要的行动里啊你真地想把你的同伴救回来吗？！

还是说一开始就没对我抱有期待？

也是啊……

我和认真的人处不来呢。

被嫌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自己说服了自己，自以为已经明白了鲁鲁修想法的明石国行更加没干劲了，不仅没有寻找附近的出阵队伍还有点恶趣味地想去远离战场的树林里睡上一觉。

就在这时，他的视野范围里出现了一队刀剑付丧神。

这下想偷懒都不成了。

消极怠工是一回事，真地什么都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明石国行轻轻叹了口气，一脸倦怠地朝着那队刀剑付丧神走去。

总不能真叫审神者以为他一无是处啊……自己倒是没关系，连累萤丸受到影响的话就不好了。

#你真地想多了，物似主人形也不用似在这个方面谢谢。#

才走近，明石国行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队刀剑付丧神，看上去也太惨了吧？比他的本丸里那些决定要用苦肉计所以把自己弄成重伤一血的家伙还要惨啊……喂喂，那连高光都没有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化形的时候材料不够被刀匠偷工减料了吗？！

明石国行觉得有些不妙。

更不妙的是在他说出审神者贴身打造的借口后对方的话。

“这么散漫的话，是算准了你们审神者不会因为这种事惩罚你吧，真是幸福啊。”

被这么说了。

还附赠了显眼到想故意忽视都做不到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不妙不妙。

虽然明石国行是振才化形一个月都不到的新刀，但是与他散漫的外表不符的是他并不是真的“万事不过心”。

所谓的黑暗本丸、暗堕刀剑他还是听说过的。

是笑面青江吓爱染国俊的时候跟着听到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有几振二手刀对爱染的态度的确很复杂，审神者似乎也私下里和萤丸说过——话说我才是监护者啊！——因为萤丸没有主动说出来所以他一直当做不知道。

所以……作战计划改变？

明石国行又摸了摸后脑勺，这回他的叹息声就很明显了。

不过话说回来……

你们完全没有羡慕我的必要啊，我的生活过得比你们惨多了，从化形到现在休息时间加起来连24小时都没有，现在还得做不符合刀剑身份的事……

总之……

在一阵你试探我我试探你写出来就成了水字数的交锋后，明石国行成功从对方口中听到了真相。

暗堕刀剑倒不是——不过六刃都表示他们的心已经暗堕，唔，应该只是形容词吧……不重要不重要——黑暗本丸倒是真的。

是由他们的审神者一手造就的黑暗本丸。

听了几个例子后明石国行就不想听下去了，已经足够了。

他明白了，对不起刚才他说的借口实在是太像炫耀了，如果不是不能告诉他们真相的话明石国行真想坦白如果他真地偷懒不战斗，那么下场估计就是萤丸苦哈哈地干活然后反过来和让他遭受无名之灾的审神者一起谴责他……

“以防万一我就随便问一下好了……的确很想说多管闲事不是我的风格，”以没干劲为卖点，连被误会自己做了没做过的事也会因为解释太麻烦了所以直接认下来的紫发太刀慢吞吞道，“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已经受不了了，对吧？”

对方的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在人类那里受了磨折，所以连没有关系的陌生刀剑付丧神都能敞开心扉了，像是被外界的世界吓到后一脑袋缩回窝里和亲人挤挤挨挨窝在一起的小兔子一样。

“你们动手的话会被发现吧？我这里有个提议，可以让你们审神者死在本丸外面，要不要考虑一下？”

紫发太刀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刚好我这里也有请你们帮忙的事，就把那个家伙的脑袋当作报酬好了，怎么样？”

****

而作为世界公认的沉稳可靠小短刀同时还是某人真爱的药研藤四郎这边的话就非常平淡了。

“……没错，所以……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他啊啊啊——！！！”

黑发紫眸的小短刀声嘶力竭地跪地咆哮着，因为低着头，他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所以也看不到他那扭曲的绝对不能说是悲痛愤恨只能说是丢脸到绝望的神情。

鲁鲁修给药研藤四郎的剧本其实非常简单，毕竟这个刀剑付丧神是公认的可靠，所以鲁鲁修也没在他的剧本上耗费太多心思，大致地指点了一下之后就让对方随意地自由发挥了。

“别人的话不一定，不过我相信药研你是不会出岔子的。”

就算只是单纯的好听话也好，听到这样的话后药研藤四郎心里还是升起了一阵豪情，暗自发誓一定要完美完成任务，带最多的人去时之政府总部混淆注意力。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鲁鲁修给前田藤四郎还有五虎退的剧本让他改变了主意。

不是说勉强自己的话就做得到，而是即使勉强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为了自家弟弟的心理健康，所以药研藤四郎和一期一振商量了之后主动提出了要和两个弟弟换剧本。

诚然，不算珍贵的短刀被忽视被嫌弃这个剧本也很简单，但是要两个弟弟模拟这样的心情……审神者当然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药研藤四郎还是希望多少能够减轻一点兄弟的负担。

反正他和一期哥的弟控也是出了名的，换个角度来演这个剧本的话他们两个也很适合。

嗯……

他绝对不是后悔了。

只是有一丁点儿欲哭无泪而已。

好、好羞耻……

还好其他同僚不在。

有点想杀人灭口了……

#奥斯卡请你去领奖，药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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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在鲁鲁修三人在本丸待机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剧本在不同的战场不同的出阵队伍面前上演着。

离刀剑付丧神们出发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用过午饭，鲁鲁修见两振短刀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一副精神紧绷的模样，便叫他们去做内番或者去做活动任务。

“闲着也是闲着，既然静不下心休息的话干脆动起来好了，能多积攒点战斗经验也不错。”

鲁鲁修·周扒皮·布列塔尼亚如此安慰道。

在鲁鲁修的“调|教”下居然真地觉得被安慰到了的两振刀眼神亮晶晶地点头应下，准备去锻刀室拿刀装和经验符出门做任务。

鲁鲁修洗完碗，也打算回天守阁把明天伪装身份用的变装道具整理出来，再有到时候要回现世，所以行李也要收拾一下。

走在走廊上，细雪如飘絮从空中洒落，侧目望着屋外的雪景，鲁鲁修缓缓停下了脚步。

转身。

站定。

黑发紫眸的少年站在屋檐的阴影中，平常被光线亲睐的脸庞上蒙着一层灰影，使得一切都带上了几分陈旧的萧索意味。

时空转换器那象征着有人使用的金黄色光芒逐渐扩大。

会是谁？

在等待光芒散去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鲁鲁修毫无情绪波动地想着这个问题。

会有刀剑付丧神做不到这是在制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就想到的事，即使昨晚没有人提出异议，也不能排除他们过于高看了自己和低估了这个任务的难度的可能性。

会有人因为做不到所以无功而返是早有预料的事。

如果是私事的话，因为没有产生过不必要的期待所以没关系。

不过即使是正事，因为早有预料，所以依旧没关系。

安抚几句然后让对方和自己一起行动到时候开路就行了。

他又不是真地把自己当作神，不需要亚伯拉罕献上自己的独子。

这样想着，甚至之后的事也全部计划好了的鲁鲁修在看到时空转换器旁的人时完全愣住，连不停工作的大脑也僵滞了一瞬。

是因为那瞬间想了太多东西所以僵滞了还是因为那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所以僵滞了，这种事的话，很难说清楚，即使由当事人来说也是一样。

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

之后的情绪。

之后漫上心头的情绪。

是很清楚的。

“歌、仙、兼、定。”

鲁鲁修缓缓念出站在时空转换器旁的紫发打刀的真名。

鲁鲁修从阴影中走出来，下了走廊，来到院中，于是他脸上的神情便和歌仙兼定脸上的神情一样清晰了。

为什么会是歌仙兼定？

用理智压下愤怒的鲁鲁修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把歌仙兼定那复杂而又明显包含愧疚的神情看在眼里，却无法理解。

是他不了解歌仙兼定吗？

刀剑付丧神里，他最了解的难道不就是歌仙兼定吗？

为什么偏偏会是歌仙兼定？

那么其他人呢？

他更加不了解的其他人会不会也做出出乎意料的事？

思索间，鲁鲁修垂下视线，注视着跪下的近侍。

“请、请容禀。”

近侍的声线带着一丝颤抖，应该不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吧？

那么是恐惧？

恐惧什么？

你们这群一直在耗尽我耐心的天真神明到底在恐惧什么？

既然会害怕的话就不要做让我愤怒的事！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一时不察，方才压抑下的情绪翻倍地涌上来，鲁鲁修暗暗咬牙，却又觉得没必要愤怒到这种程度。

反正也没有抱有过天真的期待，所以根本称不上期待落空。

这样想着的少年并不知道跪在地上的打刀因何恐惧。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的话就能明白了。

连接着两人的契约，那身体里流动的灵力，无法用刀锋之类的东西去比喻，要比人造的武器更巨大，更恐怖，沉重如山崩，耀眼如天裂。

歌仙兼定连头都不敢抬，前所未有地清楚意识到自己有一个何等恐怖的主人。

“是……是我之前所在的本丸的事……”想起曾经的同伴，歌仙兼定的身体开始回温，说话也利索了不少，“方才我偶然遇到了他们……在我的前任审神者被时之政府带走后，有几个同伴没有留在本丸等时之政府分配新的审神者，而是离开了本丸。战场上偶尔会见到流浪的付丧神，大多都是这种来历……我，我刚才遇到了他们，他们的灵力快要耗尽了，所以……所以……”

鲁鲁修吐出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憋在心口的郁气，“他们找你帮忙？还是你自作主张想要帮他们？”

“是我……我是想，只留下您和乱还有小夜的话到时候和其他同时出现的队伍人数差别太大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力，不利于之后的隐藏，所以如果有他们跟在后面的话……”

借口。

不过能想到这个借口，饶是鲁鲁修也不能不称赞一句颇有急智。

既然不是反悔了那就好，“他们现在在哪儿？可信任吗？”

如果是之前的话鲁鲁修不会问得这么直接，但是歌仙兼定因私废公是实在的，更别说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了。

不要以为你有愧疚这种情绪就够了。

歌仙兼定回答时难免泄露出了几丝真实情绪，“可以信任，”他们是他的同伴，当然可以信任，“现在就在我刚才去的战场上，没有您的许可，我是不会把其他人带回本丸的。”

鲁鲁修没有叫歌仙兼定起来，就保持着俯视的态度漠然道：“那就带他们过来，比起我去到战场，在这里至少本丸的防御机制还由我做主。”

到底还是忍不住暴露了一丝嘲讽的情绪。

真是受够了不受控制的家伙。

歌仙兼定自知自己行为不当，但是天平两方都是无法轻易取舍的存在，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的话失去灵力的刀剑付丧神会回归本体，最后彻底湮灭……

他无法坐视这件事的发生。

不过……

“请您见谅，在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无法行动的状态了……”歌仙兼定的头低得更低了。

鲁鲁修不耐烦地皱眉，“那你就一个个把他们扛过来！这种事都想不到吗？歌仙兼定！”

“阿鲁几？”

拿好装备过来的乱藤四郎和小夜左文字快步走过来，见鲁鲁修和歌仙兼定之间的气氛僵硬到爆炸，也不敢随意靠近，只能轻轻地招呼了一声。

鲁鲁修发现两人来了，只能忍耐住情绪，让歌仙兼定站起来别继续跪着。

教训部下也不应该在有他人在场的场合进行，否则就不是训导而是折辱了。

在歌仙兼定重又通过时空通道去“扛”自己的前同僚的时候，鲁鲁修沉着脸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才道：“事有轻重缓急，这也是你们作为部下，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需要具备的能力，这种愚蠢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唯一一次机会已经被歌仙兼定用掉，以后这种事不能再发生。”

这就是要他们做传声筒的意思了。

两振小短刀秒懂地应下，乖巧地转身去换出阵服，免得一不小心围观让歌仙兼定尴尬的画面的话就不好了。

然而。

还没走出院子，身后传来的惊呼声和拔刀声就让两振短刀条件反射性地握住了刀柄。

回头转身。

方才还憋着气跟他们说同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次的主公被一振伤痕累累的长曾弥虎彻挟持着，打刀的刀锋抵在少年的颈侧，稍稍一动便能割破颈动脉的危险状况让已经抽刀在手的歌仙兼定僵在原地不敢行动。

鲁鲁修脸上依旧是漠然的神情，那冷淡又毫无意外的语调深深刺痛了歌仙兼定的心，也让长曾弥虎彻的眼神凝重了两分。

“你想要什么？”

瘦弱的少年即使脖子上搁了一把刀也没有失态，挟持着少年的打刀最清楚这个审神者甚至连肌肉都是放松的。

他不是故作镇定，是真地一点也不害怕。

打刀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定了定心神，长曾弥虎彻忽视掉歌仙兼定的质问——他在挟持了鲁鲁修之后就不曾对上过歌仙兼定的视线。

“让歌仙带我的同伴……还有我的主人进来。别担心，我们不会对歌仙承认的主公做什么，只是希望您能帮个小忙而已。”

在刀刃加身的情况下帮歌仙兼定说好话……鲁鲁修都不想评价这振刀到底是心思歹毒还是单纯的蠢了。

总而言之。

他的刀剑付丧神有没有成功骗到其他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他是不知道，不过这边他的刀剑付丧神倒是确确实实的被其他刀剑付丧神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