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七六章

赤司征十郎下意识地看向了鲁鲁修身侧的能力面板。

能力面板之前更新过了，不过上面的资料一如既往地是让人越看越迷糊的。

更重要的是——

“解锁条件：羁绊等级达到Lv.5后开放

终于决定背负上一切的鲁鲁修·V·布列塔尼亚坐上神圣布列塔尼亚帝国的王座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这一点的话，或许只有一直注视着他的神秘魔女才知道了吧。

“当出现正义无法打倒的邪恶的时候，你会怎么办？即使自己的手染上邪恶也要打倒邪恶吗？还是贯彻自己的正义向邪恶卑躬屈膝吗？

要是我的话，身为恶者，讨伐巨恶！”

身为恶者的世界之王，集全世界所有人的仇恨于一身，远远超过了杀戮皇女所背负的仇恨，使其不再成为焦点。不是作为杀戮皇女，而仅仅是天真烂漫的公主殿下的身份被爱她的人铭记。

灭世之王啊，无限绝望皆在汝身，汝身即为仇恨之渊。

灭世之王已逝，从此再无人敢称王，最后一位以王之身登上英灵座的王者，又名终焉王。

虽然无时无刻不被仇恨着咒骂着，但是未满二十的少年却在烦恼自己的皇帝服在太平洋战役的时候不小心勾丝了，其实同行的人都没注意到这种小事，但是穿着勾丝的衣服让少年很不开心，最后还是敏锐的魔女直接大声说了出来。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混账魔女！”

“有什么嘛？你现在总不会把心思继续放在这个上了吧？零之镇魂曲还没完成呢，想烦恼就去地狱里烦恼吧。”

“下地狱的时候我一定会记得死死拽住你的！因为是共犯嘛！”

用自己的生命奏响了“零之镇魂曲”的少年，死前的几个月还在兢兢业业地不断杀人，几乎把所有旧时代的贵族和高官都换了个遍，虽然是罄竹难书的魔王，但是却意外地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当可爱的性格呢。”

看不懂。

之前的四段资料还能说是因为他不清楚鲁鲁修做过什么所以越来越迷糊，但是第五段资料就是干脆明白地看不懂了——哦，官方吐槽鲁鲁修人|妻属性那点除外。

什么叫“身为恶者，讨伐巨恶”？

当时根本没有比他更巨大的恶了吧。

还有“零之镇魂曲”是什么意思？

用当时最瞩目的反抗军首领Zero的头颅来镇压所有反对势力？

不。

说不通。

资料上说的是“用自己的生命奏响了‘零之镇魂曲’”，也就是说，零之镇魂曲和Zero的死活无关，和身为世界之王的鲁鲁修有关。

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第四段资料末尾的那个疑问句为什么没有解答？

能不能有点资料卡的尊严不要乱留悬念！

赤司征十郎收回视线，心情再次变得烦躁起来。

不明白。

当年的鲁鲁修到底在想什么？

“是我们之前都陷入误区了，”那边厢，心情同样很不愉快的鲁鲁修黑着脸解释道，“我能感觉到魔力波动的就是英灵，没错，但是，并不是说我感觉不到魔力波动的就不是英灵了。”

鲁鲁修回想着那个金发英灵出现后暴露出的诸多疑点，越想越生气，眉心越皱越紧。

“用‘本王’这种自称，那种与现世的人格格不入的气质，还有脖子上夸张又难看的金项链……就算是暴发户品味也不会差到那种地步，只能证明这在对方的年代是上位者才有资格佩戴的装饰品。那天的金色圆环波纹估计也不是魔术而是技能。再联系上那个神父上次也参与了圣杯战争并且成功存活，再明显不过了。”

C.C.若有所思地拍着芝士君的脑袋，“也就是说，那家伙和神父，在上一届圣杯战争里是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这两个人是最后的胜利者？”

鲁鲁修冷笑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误区里待了很久差点误事带来的愤怒，黑发紫眸的魔王眼中浮现了一丝阴影，那端正的脸庞此刻也显得格外冷酷。

“不，幸存者是肯定的，但是是否是胜利者就需要打上一个问号了……根据圣杯战争的规则，只要是活到最后的一组就算是胜利者，但是，圣杯内的魔力没有太大的消耗，也就是说，他们或许许了愿，但是耗魔量很少——但是如非奇迹的愿望，根本没理由参加圣杯战争拼上性命。那么就剩下两个结论。”

赤司征十郎早已回过神，不知不觉间跟着鲁鲁修的思路走，闻言沉声道：“他们参加圣杯战争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利用圣杯的魔力来许愿。又或者他们根本没来得及许愿，在他们成为胜利者的时候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消耗了圣杯的一部分魔力，剩下的魔力不足以实现他们的愿望。”

“没错，”鲁鲁修给了神队友一个“你说对了”的眼神，“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有很大可能我们已经提前遇到了‘前辈’，还是其中一人有监督圣杯战争的职权，手上持有多枚令咒的糟糕敌人。”

“所以呢？你要怎么做？”C.C.漫不经心地问。

鲁鲁修瞥了绿发魔女一眼，耸了耸肩，“什么都不做。虽然不喜欢这种战术但是没办法，现在的最优解就是敌不动我不动，真是的……早知道当时就该命令他滚回英灵座的。”

“谁叫你不听我的话，活该。”C.C.扬眉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如果在听你的话和多一个敌人之间做选择的话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谢谢，这种程度的觉悟我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所以给我闭嘴吧你这家伙，今晚没披萨吃了。”

“喂，你这小鬼……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没披萨吃了！”

赤司征十郎的视线从逃……咳咳，从快步走上楼的鲁鲁修身上收回来，落在翻着白眼又缩回椅子上的绿发魔女。

“C.C.。”

“怎么？”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赤司征十郎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绿发金眸的魔女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今年十六岁。”

赤司征十郎：…………

红发少年露出了无奈的微笑，“不是这个。”

C.C.呼出一口气，“问吧，不过我和鲁鲁修不一样，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会直接说不想回答。”

“我明白了，那个……”赤司征十郎看着C.C.的视线有些游移，“鲁鲁修在离开前……我是说，成为皇帝后……不，抱歉，没什么，我先回家了。”

红发少年也快步离开了大厅，现在大厅里只剩下魔女了。

C.C.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最后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