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百四十

看到C.C.扔过来的圣杯，鲁鲁修心里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合着那个神父没有把圣杯带走咯？

好的。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穿着Zero战袍的鲁鲁修俯身从赤司征十郎那里拿过黑色假面，笑着站起身。

于是乎对面的吉尔伽美什就见鲁鲁修一手假面一手……圣杯地在那儿笑。

哎？

圣杯？

哎——？！

#吓得宝宝连扔宝具的速度都慢了#

鹤丸国永：深藏功与名.jpg

“英雄王啊，真是不好意思，但是和你战斗的理由，现在已经没有了。”

从来就没有过！

“不过，作为这一场奇迹般的圣战的结尾，就让你看看吧，我的最后一张底牌，我的最终目的。”

说话间，鲁鲁修换上了白色帝王服，恢复到Caster职介。

拿着象征着救世主Zero的黑色假面，身着神圣布列塔尼亚帝国第九十九代皇帝，世界之王的华服，黑发紫眸的魔王桀骜开口，唱诵那最终宝具的真名——

“——此为——

——灭世抑或救世之王棋——”

那创造了被遮盖的历史的奇迹之真名。

…………

…………

“……唔……发生了什么？”鹤丸国永一脸懵逼地问。

走忧郁人设的宗三左文字竟然开了个玩笑，“什么都没发生啊。历史的产生，总是静悄悄的。”

“不这也太静悄悄了吧不说天崩地裂的好歹给几道酷炫的光芒啊！”

“不……你们看，”迪卢木多眉头紧锁，紧盯着空中的某个点，“那个是……”

“是圣杯。”亚瑟王说完，双唇紧抿，下意识看了眼神情莫测的吉尔伽美什，又瞪向迪卢木多，“Caster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对圣杯开宝具？”

迪卢木多无言以对。

而在其他人都察觉不到的介乎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的某个空间之内，鲁鲁修对眼前虚浮着，因为被他的宝具捕捉到所以化作了黑王棋子形状的圣杯命令道：“把阿赖耶带到我面前。”

圣杯回应“可”。

其实可以不用开宝具的，但是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还没死光只剩他一个，鲁鲁修不清楚圣杯是怎么判定胜利者的，为了以防万一才开了宝具。

而且，比起许愿，鲁鲁修更习惯，也更喜欢直接命令。

“汝之愿为何？”

一个鲁鲁修曾经“听”过的声音再度回荡在这一片玄之又玄的虚幻又真实的空间中。

“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汝之愿为何？”

圣杯战争还未结束，但是人类集体的无意识，人类的神明，人类的守护者，已经预判了他的胜利。

“救世之英雄，灭世之魔王，汝之愿为何？”

因为胜利的人只能是他，这不是条件的不平等，而是命运的要求，胜利的人只能是他。

“纵横宇宙，过去，未来，无奇迹所不能实现之事，只要能够背负相应的代价，汝之愿为何？”

他的愿望？

他的愿望，是什么？

不……

鲁鲁修听到了自己的笑声。

是被某个恶劣的家伙评价为傲气又讨人厌的猖狂的不得了的笑声。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就是了。

“我的愿望？不，阿赖耶，我可不是会把遗憾放到死后的家伙，我的愿望，我的野望，早在我生前就被我实现了！你以为我是那种会把事情做到一半就去死的人吗？嘛……不过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没错，不是愿望，我不是在向你许愿，更不是向圣杯许愿——听好了，这不是愿望，是命令。”

紫琉璃般的眸子渐渐被血红的光芒侵蚀，从那漆黑的瞳孔深处飞出的，浴火重生的不死鸟。

“鲁鲁修·V·布列塔尼亚在此下令——人类集体的无意识啊，从英灵座上解放我的灵魂，把C.C.带来的我全新的生命，还给我！”

“…………”

“…………”

“…………”

…………

…………

…………

历史的发生，总是静悄悄。

“哦，森山，你也太慢了。”

“什……森……呃……”

将将转身的森川在视线刚捕捉到同伴身上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胸口的刺痛。

眼中闪着红光的森山扶着森川的肩膀，把匕首更用力地往森川身体里捅去。

森川咳了一口血，血溅到森山脸侧，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显得格外烫人。

亚瑟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竟然呆了片刻才猛地往自家Master那里跑去。

不再投放宝具的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半空中，从上往下逐渐消失的圣杯上。

C.C.和赤司征十郎心有所觉，看向毫无变化的鲁鲁修，得到一个写着“放心”的眼神，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

“圣杯战争已经结束，Saber，你继续停留在现世的理由，已经没有了。”鲁鲁修对跑到倒地的Master身边，想要靠近，可是又莫名停下脚步的亚瑟王道。

仿佛一直以来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亚瑟王猛地扭头，抬剑指向鲁鲁修，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森山会……”

话未说完，亚瑟王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可笑之处，森山对森川下手，和鲁鲁修有什么关系，她问他又有什么用……

“啊，因为他们是我的敌人啊，就算没有这场圣杯战争，我也不可能放任他们继续给我添麻烦……”鲁鲁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小伙伴还在场QAQ，“咳咳……因为是战争啊，没办法的吧？”

嘤！

好心虚！

黑发少年决定使出秘技——乾坤大挪移之转移话题！

“英雄王，圣杯已经消失，现在、以后，都不会再有圣杯战争了。”

从脚下开始，包括鲁鲁修在内的所有英灵，都开始化作淡金色的灵子缓缓消散。

还有时间。

吉尔伽美什知道。

如果自己想开宝具的话，还有时间。

他仍然能够抓住这最后的一点时间给那个傲慢至极的伪善者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

吉尔伽美什选择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来问一个问题。

“你刚才做了什么？”

许愿毁了圣杯？

不。

绝没有这么简单。

这位王者，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他的目的，他的桀骜——

“啊，我就想着会有人问来着。”

鲁鲁修坦然微笑。

“很简单，被我的宝具捕捉到的存在，无论是什么，都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英灵的话连英灵座上的本体都无法幸免，圣杯的话，这条时间线上的圣杯将再也无法出现。”

“听到这里是不是很庆幸刚才没被我的宝具捕捉到？嘛，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你当作需要铲除的敌人就是了，吉尔伽美什。”

鲁鲁修耸了耸肩，“之前在披萨店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吧，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赢得圣杯战争，战胜所有英灵，并不是必要条件。只要我能得到圣杯，利用圣杯将阿赖耶带到现世，我的目的就实现了一半，剩下的，不过是和阿赖耶之间的交锋罢了。”

此言一出，连迪卢木多都吓到了。

“那……那结果呢？您和阿赖耶……”

“不用担心，我之所以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就是证据了吧？我……”

“什么叫好好站在这里啊你倒是低头看一眼啊你快消失了笨蛋！”C.C.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

鲁鲁修撇了撇嘴，想要怼回去，但还是忍了下来，淡定道：“因为这个我是回应了圣杯的召唤来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既然圣杯已经消失，那么我自然要先回一趟英灵座。这是不可抗力啦！”

“先？”赤司征十郎表示自己已经抓住了重点。

“没错，”鲁鲁修给了赤司征十郎一个肯定的眼神，“记得回去后把我召唤出来啊，还有其他时间线和其他空间线的我的分灵需要被回收呢。”

赤司征十郎眨眼，“完全听不懂。”

鲁鲁修笑了，“没关系，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吧，到那时就有足够的时间了。”

鲁鲁修看向黑着脸的C.C.，顿了顿，有些别扭地开口，“喂，我的旅程还没结束，还有好多分灵需要回收。”

坏脾气的魔女一个白眼翻过去，落在只剩个脑袋的黑发英灵上，“我要蜃气楼做的世界最大的披萨不然免谈。”

“……免谈就免谈懒得理你！”

“？？？”

“噗。”

接收到小绿的死亡射线，没忍住笑出声的小红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回家把小黑召唤出来当挡箭牌的好。

“迪卢木多，圣杯已经消失，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但你我的契约并无损毁，此番不过第一战，未来还有很多需要你的时候。”

“但凡召唤，无有不应，您是我现在以及未来的永远的主君，我将一直在英灵座等待为您效力的那一天。”

这一场圣杯战争中唯一一对合格的主从相视一笑，化作淡金色的灵子消失在细碎的雪花中。

明明只少了几个人，气氛却突然冷清了下来。

“森川？怎……怎么会？！为什、为什么……森川啊啊啊啊——！”

完成命令，Geass的力量已经从森山身上消失。

恢复自我的男人惊痛不已地望着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同伴，望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嚎啕着抱紧了已然死亡的挚友。

他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或许，他永远也恢复不过来。

但是无论如何，这一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亡者和生者，共同分享战争带来的痛苦，直到很久以后，直到永远。

这或许就是战争的失败者所能得到的唯一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