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百二六

在鲁鲁修和吉尔伽美什争夺制空权（？？？）的时候，迪卢木多也和上山的亚瑟王狭路相逢了。

两个英灵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占据着地利的迪卢木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着铠甲的少女骑士，眼前闪过一幕幕的回忆。

有幸遇对手的欣喜，还有被背叛被侮辱的痛恨。

此时此刻。

迪卢木多紧盯着亚瑟王的握剑的动作，忽而轻笑，“Saber，在清楚自己的愿望会带来什么之后，你依旧要争夺圣杯吗？”

亚瑟王抿了抿唇，面容凛然，“Lancer，我是Servant，有契约为证，我必将为Master带来胜利！无论圣杯中是否盛满罪恶的黑泥，无论我的愿望会造成什么伤害，只要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我就不会放弃战斗！”

亚瑟王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明明身处下方，她的气势却毋庸置疑地压倒了迪卢木多。

可是还不够。

这样的眼神。

还不够。

他们是骑士，骑士的战斗不应该仅仅基于这样浅薄的理由。

“你的觉悟就只有这种地步吗？！骑士王！你的目光就只能看到圣杯战争吗？！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圣杯就由我来摧毁！我必将摧毁圣杯，摧毁一切！”

亚瑟王毫不退让，“那又如何！无论如何，我们是因为圣杯战争才能现身于此，我的理由没有任何值得质疑的地方！倒是你，Lancer，为何要毁掉圣杯？是因为圣杯中的黑泥吗？”

“黑泥？”迪卢木多皱眉反问。

亚瑟王见状脸色微变，“如果不是因为黑泥……回答我！迪卢木多，你的愿望是什么？这一次圣杯战争，你的枪在守护什么？！如果你的理由仅仅是复仇，那么你就不配站在这里，不配以骑士的身份和我战斗！”

迪卢木多斩钉截铁地高声道：“那我就回答你——我的双枪是忠诚的证明，是吾主手边最锋利的兵器！愿望是毁掉圣杯，那个让英雄堕落为败犬的宝物！”

迪卢木多紧盯着亚瑟王的眼睛，双手轻轻一抖，缠绕在双枪上的布条自觉散落，一红一黄一长一短，尖锐的枪尖对准下方的骑士王。

“吾等乃传说中的英雄，无论是冒险还是战斗，吾等能抵御一切诱惑！凡人所无法看穿之事，吾等一清二楚；凡人无法放下之物，吾等不屑一顾！圣杯并非成就英雄伟业之宝物，乃是诱使英雄堕落的邪道！”

“如若你对三年前的悲剧有任何愧疚之处，那么就该认同我的愿望，支持我的决定！理想之王！”

亚瑟王微微一震，不禁哑口无言，片刻后才干涩道：“我……确实于你有愧。我从未进行过那般不堪的战斗，也从未那般侮辱过自己的对手。但是……圣杯战争的规则……”

“去他的规则！既然是不对的规则，那为什么要遵守？所谓奇迹的许愿机难道有这么大的诱惑，让你甘愿遵守自己根本不认同的规则吗？！规则错了，那就要修改规则，身为王，怎能坐视不理？”

亚瑟王咬紧了牙，脸色变幻，“我……是我错了。”

天空上，刀光剑影闪耀不绝。

迪卢木多看到亚瑟王握剑的手在颤抖。

不知何为，迪卢木多竟然比刚才质问亚瑟王时还要愤怒。

“我尊敬的敌人，伟大的王，永远的骑士！想起自己的荣耀！那卡美洛的臣民与你许下的胜利誓约！你在为何颤抖？你在为何动摇？你的历史没有任何值得后悔和羞耻的地方！和我这个背叛和悲剧的骑士不同，你永远是人类心中最完美的骑士，最理想的王！”

“回忆起来！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

“想起自己的名字！想起自己的身份！”

“让我们为自己的荣誉战斗！让我们为各自的理想杀戮！”

“你若依旧迟疑，那份犹豫就由我来刺穿！”

“迪卢木多·奥迪那，菲奥娜骑士团第一勇士，以Lancer现身此次圣杯战争，尊鲁鲁修·V·布列塔尼亚为我现在的以及未来的主君。以吾主之名，向你宣战！”

…………

…………

…………

“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卡美洛之王，以Saber现身此次圣杯战争，以吾卡美洛的子民之幸福为最初和最后的愿望。为那直到最后一刻仍然追随我这失败者的所有臣民，向你宣战！”

少女骑士的眼中是凛凛战意。

迪卢木多朗声笑了起来。

“为吾主的胜利！”

“为卡美洛的荣耀！”

“为了胜利！”

“为了胜利！”

幽暗的丛林中，前度未尽的决战，再次开始了。

在这里，以防大家不知道，提一句——迪卢木多和亚瑟王的对话其实在天上扔球和躲球的人都听得见，只是他们一个不想理，一个没空理而已。

C.C.本该是游刃有余那挂的，奈何猪队友太拖后腿，她得注意帮鲁鲁修拦下鲁鲁修拦不下的宝具，还得寻找让鲁鲁修去到吉尔伽美什面前的机会——这么说起来其实她才是最忙的那个来着。

C.C.的听力属于普通人级别，不过就算她听见了肯定也没闲心理会，她现在就想把鲁鲁修拖回达摩克利斯揍一顿。

“所以……”险险避过一个青龙偃月刀式的宝具，绿发金眸的魔女气急败坏地冲着运动神经反应速度跟不上躲避速度于是乎显得格外手忙脚乱的魔王吼道，“到底为什么不用高文啊啊啊！”

现在她相当于一个人要承受两份攻击了好吗？！

好歹用高文她还能轻松点！

鲁鲁修表示自己也很不爽，“蜃气楼的性能要更好，而且键盘更好操作啊！”

C.C.差点没气得一盾牌砸在蜃气楼驾驶舱上，“性能好有什么用！你又用不出来你个体力废！”

“我刚才怎么会知道战斗是这样的！你以为我是什么算无遗策的神话人物吗？！”

“少找借口了你个臭小鬼赶紧想办法不然我不管你了！”

“废话，我正在想！别烦我！”

（这是充满了感叹号的一章 ……）

拌嘴归拌嘴，鲁鲁修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虽然解决措施的确有很多，但是如果可以的话鲁鲁修更希望保持现在的状态，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能拖到吉尔伽美什的武器都没了，或者迪卢木多和亚瑟王分出了胜负……再不然，拖到刀剑付丧神把言峰绮礼干掉也是可以der～

没错，鲁鲁修怎么可能会放着没有Servant保护的神父不管呢～

当然……虽然计划目前很顺利，但是他这边快撑不住了……

为什么这家伙有那么多宝具啊就算是人类最古之王也过分了吧！

怎么办？

没办法了……

只能这么干了。

鲁鲁修其实不是一个喜欢嘴遁的人，比起说一些假大空的话他更喜欢付诸实践，比起一边比赛还要一边指（xian）导（qi）敌人的赤司征十郎来说，他甚至可以说是沉默寡言的了。

就算要骄傲，那也要在敌人已经倒下之后再张开嘴巴，在那之前所要做的就只有打倒对方而已。

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

趁着吉尔伽美什发射完一轮武器，准备发射下一轮的间隙，鲁鲁修打开了驾驶舱，站了起来。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从头到尾都没换过姿势，依旧是那副懒散儿漫不经心的模样。

鲁鲁修衷心希望吉尔伽美什能一直漫不经心到这场荒唐的战争结束。

“怎么？终于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准备放弃了吗？杂种。”

“呵……”鲁鲁修冷笑出声，面上露出冷酷的倨傲之色。

那是把人看作已失去存在价值之物的冰冷眼神。

托着腮的吉尔伽美什因为这眼神动了。

金发红眸的王者坐直，双手放在扶手上，仿佛看透一切般地嘲笑道：“弱小的虫子要么只能狼狈地躲避，要么只能举手求饶，不管你想怎么挣扎，结局只会有一个，今晚，你一定会死在本王手中，这就是你唯一的命运！”

“命运？真是个好词。”鲁鲁修嘴巴上丝毫不退让，直视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笑道，“但是这个词可不适合出现在你我身上。”

“古巴比伦的王，三分之二是神，三分之一是人的英雄，你作为神明的期许，作为天之楔而诞生，可是你在成为乌鲁克的王之后却终结了神话时代。”

“这样的你，难道也要把可笑的命运二字挂在嘴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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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哈哈哈哈哈……正是如此！那么你呢？被誉为世界之王，连历史都被掩藏，好不容易弑父弑兄才登上皇位，才掌握世界没几天就被救世主一剑穿心的你呢？你的所作所为又算得上哪门子的反抗命运？尽管拖延时间吧愚蠢的杂种啊！你的道路上终究有本王这一跨不过的高山！本王允许你说出那些可笑的戏言！”

“我摧毁了王代的世界，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充分吗？”

“真是可笑！只会摧毁不懂重建的只有愚蠢的牲畜，本王既是暴君，也是当之无愧的乌鲁克之王，而你，不过是一个用尸体来为新世界剪彩的傀儡罢了。”

吉尔伽美什站了起来，他的身后出现了……鲁鲁修已经放弃去数甚至因为数量太多了光线太刺眼了所以眯起了眼睛……金光闪闪的王身后是一片无边的光幕。

“比起你生前的死法，还是死在本王手中更加具有荣誉吧。反正你现在多少也算是个世界之王，只要杀了你，本王也能客串下救世主的身份哈哈哈哈哈……”

原本以为两人要嘴炮好一会儿，同样打开了驾驶舱半站半靠地打算休息一会儿的C.C.觉得自己的休息时间似乎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

然而，在吉尔伽美什从座椅上站起来，往前走的过程中，天空之下，一声清脆的高喝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以永不灭亡的卡美洛之名——EXcalibur！！！”

那一泓金黄的清洌的光芒，与英雄王身后那铺天盖地的刺眼金光相比并不耀眼。

但是……

但是……

没有人可以忽视那道光芒。

没有人可以忽视一千五百年前，历经十二场战役而未尝一败的亚瑟王手中的剑。

【胜利誓约之剑】

“真不愧是……不列颠的红龙。”

鲁鲁修轻声感叹道。

说起来，这位王者和布列塔尼亚也有一定的渊源（并不是指布列塔尼亚皇帝行宫叫潘德拉贡宫）。

鲁鲁修对亚瑟王的这一宝具的威力有很清楚地了解，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迪卢木多被这一道攻击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