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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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和贾政仗着荣国公的体面,向来是受人奉承的,即便这许多奉承里头有些未必那么诚恳。总之,这二人从没想过好端端的,突然被抄家的事。

贾母和贾政只站在荣庆堂廊下远远的瞧了一眼,贾母气得拐杖在地上直杵:“孽障!孽障!贾恩侯将家里折腾得不像样子犹嫌不足,竟闯下弥天大祸来!作孽啊,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政儿,你快去问问官差,这究竟怎么回事?”

贾政向来是个躲在女人背后得好处的,便是寻常事也以不通庶务为由躲懒,别说在官府查抄的时候上前交涉了,打定的敷衍贾母的主意,只听贾政嘴上道:“老太太别急,我这就着人去打听。”

贾母抚着胸口道:“快去,快去!”然后由着鸳鸯扶回了荣庆堂。自从两房分府,贾母觉得因着一个荣禧堂闹成这样,自己住着也没了味儿,便搬出来了。况且贾政被贾赦挤兑到了西小院,西小院就在荣庆堂后方,自己平日也好照应贾珠兄妹一二。

贾政才不敢去跟官兵交涉,直接去前院寻了林之孝,让林之孝去打听。

林之孝原本是贾赦的小厮,后来分府之后,贾赦将其提起来做账房总管。贾赦突然得了官职,要出一趟远差,林之孝是知道的。谁知昨日贾赦匆匆回府一趟,今日一早出门,就被扣押在了大理寺,又有官兵前来说要寻些东西。

林之孝比贾政可机灵多了,不必人吩咐,便一面对官差说好话,一面备了好多荷包打听贾赦的事,荷包里头自然是有孝敬的。

这次案子牵连极大,光是前来查抄的差役就有分属于三司的,还有北斗的人暗中监督,谁还敢收受贿赂?林之孝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无功而返。甚至连贾赦究竟犯了什么事,官差们也不愿多说。

不但如此,官差们还另问了林之孝一些关于荣国府失窃的事,问了荣国府失窃的库房方位。

林之孝听说是查失窃的事,略略放心一些,一面又殷勤招待众差役、官兵,一边倒是认真回答官差的问题。

贾政来的时候,正见了这一幕,命个小厮过来传林之孝去问话。两房已经分了府,贾政可不再是林之孝的主子,若是贾母房里的人,林之孝或许还给一二分的颜面;贾政的人来传话,林之孝只冷冷的道:“官爷问我话呢,我现下走不开。”

这次的案子虽然还未完全明晰,但是若是贾赦的证词属实,贾赦不但无罪,还替朝廷立了功的。因而,前来办差的官差出发前,都是得了上级指示,对荣国府定要礼待,这次前来,只为寻找地下密室密道,除此之外,不得拿荣国府一草一纸;不但如此,若是将荣国府任何物件儿碰坏了,皆得赔偿。只一样,荣国府的下人皆不可放走,主子倒不受约束。

这样大的案子,定案之前自然不会叫太多人知晓详情,三司分别领头的官差都只知道奉命行事,却并不知具体为何查抄荣国府。既得了上峰指示,自然是问明林之孝失窃库房之后,入库细细查找机关暗道。

林之孝见官府的人虽然既不肯收贿赂,又不愿多言,但官差们倒没有打砸物件,没收财物,心中略略放心。忙又去约束下人,皆不可出府。

贾政回到荣庆堂,对贾母道:“老太太,此间事怕不大好了了,我方才见林之孝手里拿着好些小荷包,竟是一个都没送出去。”

贾母听了,身子一晃,鸳鸯又忙上去替贾母顺气。只听贾母道:“这如何使好,这可如何是好?”

自打贾赦醒来,贾王氏受够了气,她从风光大嫁的王家嫡女,一下变成没有嫁妆傍身的女子,皆是贾赦害的。见如今贾赦闯祸,贾王氏哭道:“老太太,我竟不知大老爷是何居心。大老爷出这趟远差之前,定然是知道风声的,不声不响的将琏儿和李姨娘都接走了藏起来,却留我们在府上代他受过。可怜我珠儿和元儿,他们才多大,便要受尽大伯连累。”

贾珠和贾元春,那是贾母的心头肉。若是往日,贾母听了贾王氏这话,定然觉得剜心一般,立刻便要拿主意。可是今日,贾王氏一提到贾琏,贾母却突然想到了贾瑚。

“他疯了,他这是报复我们,他报仇来了!”贾母惊呼道。

也就是此刻贾赦不在此处,贾王氏才敢说这样不要脸的话。她手上欠着贾瑚张氏两条人命,哪来的立场哭诉贾赦连累贾珠?贾王氏听到贾母如此呼喊,也心中一颤,想起贾瑚来。

多可爱多出挑的孩子?若是自己所出,定然细心爱护还来不及。但是正因为贾瑚太过伶俐了,自己却容他不得。今日之事,当真是那年自己命人暗害贾瑚种下的因吗?

贾政听了这话,也心惊肉跳的,对贾母道:“老太太,老太太不必太过惊慌,我们两房已经分了府,大哥做下的事,和咱们二房原不相干。若不,咱们拿了族谱出来,让珍儿替咱们到官府作证,大哥和我们,是两家人了。我们这就搬出去,儿子一定会侍奉老太太的。”

贾母听了此言,缓缓抬起头来,瞧着贾政。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迂腐懦弱,难得这回站了出来,有些男人的样子。

至于贾赦,若他仅仅是被那老太婆抱走养大,自己还不至于那么恨他。

那年贾代善还在北疆领兵,突然乱军和异族勾结,一路东进,势如破竹,已经杀到了平安州。当时多少难民逃入京城,多少人说叛军就要进京。而自己年轻的丈夫,还在外戍边未归。

那时候自己约莫十七岁吧,怀着身孕,为了祈求丈夫平安归来,自己怀着身孕组织施粥,接济难民。

后来,贾代善奉命驰援,在平安州打退叛军,却身受重伤,自己接到消息,惊惧之下,突然发动。那一胎生得当真艰难。自己梗着脖子呼了一夜,才挣命生下贾赦,那老太婆却以自己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为由,将孩子抱走了。

因着贾赦出生那一年,兵连祸结,贾代善负伤,贾母觉得贾赦只怕是个命硬的孩子。哪怕后来,景怀帝因为贾代善退兵有功,亲自给贾赦赐字恩侯,也改变不了贾母对贾赦的偏见。

贾母后来到北门外极负盛名的牟尼院,请缘慧大师替贾赦批命,得了‘此子不祥,家破人亡’八个字。

也是从那之后,自己对养在婆婆处的贾赦灰了心。自己为何定然希望政儿继承家业,为何知道瑚儿遇害之后自己不但没有惩治王氏,还帮忙遮掩?为何自己一心想让政儿一方承祧,为何自己不让贾赦住荣禧堂?自己都是为了荣国府啊!自己当真不念半点母子之情么?不,自己是念的,否则就不会容贾恩侯平安长大。

这不,缘慧大师的话应验了,荣国府,终究是要毁在贾赦手上了!

其实也就是贾母愚昧,若是从后世医学的角度将,贾母十七岁生子,盆腔尚未发育完善,的确容易难产。加之贾母出身侯府,嫁入公府,锦衣玉食,怀孕期间,营养有些过剩,又是头胎,胎儿又有些偏大,此种情况下,难产发生了。

贾母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是啊,找珍儿,贾恩侯和你原是分了府的,不能连累你。”

贾王氏对贾赦的恨意比之贾母不知道浓了多少倍,自然要借机拱火,哭道:“分了府又如何?若是小过,岂能引来官府抄家;事已至此,只怕分宗也无济于事了。”

贾母原本心乱如麻,如今听到分宗两个字,却灵光一闪,心道:是啊,如此孽子,何不早日分宗,或是干脆将贾赦逐出宗族。若是贾赦落得家破人亡结局,至少政儿受到的连累会小一些。

想到此处,贾母道:“将我的诰命服取来。”

鸳鸯应是,取了贾母的诰命服,按品级替贾母大妆。大妆颇为繁复,隔了好一阵子,贾母妆扮完毕,扶着鸳鸯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院。

既是被抄家了,轻易是不许人出去的,因而贾母才换了诰命服,看看自己荣国公夫人的身份,是否能让官府通融一二。毕竟抄家的官兵入了府,却并未入后院宣旨收回自己的诰命身份。或许,景怀帝还念这自己丈夫的功绩,给自己留了颜面。

贾母走到前院,只见颇多官兵围着府上大库,大库内传出声响,只怕库内也有人抄捡。贾母盛装出来,也有官兵瞧见了。古人注重礼仪,贾母既穿着国公夫人服制,自然有官兵上前行礼。

其中一个大约是军官样子的人过来道:“老封君,您这是何意?”在家中大妆,自然是格外引人注目的,围着大库的许多差役都朝这边瞧来。品级大妆,通常是接圣旨、入宫领宴等场合穿的,没想到国公夫人在家日常也穿着。

贾母不知这些官差都得了不得对荣国府府上众人无礼的命令,只当这小军官内里藏奸,冷言道:“我要出府一趟,不知官爷是否允许。”

国公府中人又不是戴罪之身,那军官得到过命令:为防贾家确然有问题,贾家下人是不得出府的,但是主子却不受限制。于是那军官笑道:“老封君折煞下官了,老封君自便。”

贾母心中藏着事儿,只当这军官笑里藏刀,还轻哼了一声,往外走去。

果然那军官又道:“老封君自便,只是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若非府上小姐,还请暂留府中。”说着,瞧向鸳鸯。

贾母听了,心道:果然!口中却问:“为何?”

那军官只得直言:“回老封君的话,上峰有令,府上主子可以自由出入,下人却需暂留府中。稍后或许有问话。我等奉命行事,还请老封君莫要令下官为难。”

贾母点点头,如今贾赦被打入大理寺天牢,官府都上门了,自己还能如何?吩咐鸳鸯回荣庆堂,自己则去了东府。

东府贾珍也听说了赦大叔一早被戴权传去了刑部,如今人扣下了,官兵入了荣国府的消息,正着急呢,就听说贾母来了。

贾珍不学无术,此刻正没注意,听说二老太太来了,忙命人去迎贾母入内。瞧见贾母按品级大妆,贾珍也是一愣,二老太太这是怎么了?难道赦大叔入狱,她倒高兴得很不成?

贾母如今心乱如麻,道:“珍儿,你叫他们下去,我有要紧话说。”

贾珍知道如今贾赦的事是一等一的大事,屏退了下人,问:“二老太太今日怎么来了?”

贾母一路上早就想明白了,将贾赦逐出宗族虽然不能完全不受贾赦连累,好歹好过大家捆一条船上,于是便将路上想好的说辞快速道来。连贾珍好几次想打断贾母的话,都没成功。

“逐出宗族?这如何使得?万一赦大叔的事只是个误会,岂不伤了二老太太和赦大叔的母子情分?”贾珍满脸的不敢置信。

贾母听到情分二字,险些笑了出来。以前,贾赦确然对自己十分孝顺,自己说东他不敢往西;可是自从提出让贾赦搬出荣禧堂,贾赦昏厥一次,醒来之后就全然变了。贾赦如何逼迫自己的,自己因爱颜面没有说,但是自己却一丝也没有忘。哪还有什么母子情分?全都没了。

贾母道:“都说家和万事兴,我又何尝愿意闹成这样?只是珍儿你且想想,如今你赦大叔都入狱了,我也只得出此下策,难道要将你政二叔和珠兄弟搭进去不成?我如今老了,没有几年活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闹成什么样子,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给你二老太爷留下一房人继承香火罢了。”

略顿一下,贾母接着道:“珍儿,你只当我愿意将你赦大叔逐出宗族么?他是我的嫡亲儿子!只是不如此又如何?宁荣二府还同根同源呢,逐出去了,也省得连累宁国府。珍儿,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和你赦大叔情分好,但是你终究要为宁国府考虑。”

贾珍听了这话,一时拿不定主意。

贾珍现在对贾赦十分矛盾。贾赦是纨绔,贾珍也是纨绔,以前,这叔侄两个情分自然是十分好的。但是也不知怎么,如今的贾赦太能折腾了。不但折腾得荣国府分了家不说,还偏要出头去户部还银。

多少勋贵人家都还了,和荣国府同根同源的宁国府总不能不还吧,那日看着银子拉出宁国府,贾珍那个疼啊,五脏六腑都疼了。若不是他去玄真观请示了一回父亲,贾敬也叫他还,贾珍还真想赖账。

但是肉疼归肉疼,自己和赦大叔打小的情分是真亲厚,真要在贾赦落难时候,就这样将贾赦赶出贾家,贾珍还是下不去手的。

沉吟会子,贾珍道:“二老太太莫急,即便如此,也要赦大叔签字画押才成,我这就去大理寺打点一二,看看赦大叔怎么说。”

贾母也知道只得如此了,叹道,如此也好。

贾珍却突然一愣,似想起了什么,问:“政二叔去替赦大叔疏通一二没有?”

贾母脸上微微一愣。瞧了贾母如此神情,贾珍知道也不用问了,略摇一下头,叹道:“我这就去大理寺瞧瞧,看能不能见着赦大叔。”又命人送贾母回荣国府。

贾珍虽然不学无术,宁国府的人脉好歹交在他手上的。加之景怀帝偏向于贾赦所言属实,羁押贾赦,不过是堵卫麟的嘴,本就没将贾赦当犯人看待,贾珍见到贾赦倒也不难。

一个大理寺小吏带着贾珍去了贾赦所在的牢房,只见那房中虽然不奢华,倒也干净齐全。贾赦看见贾珍,笑了一下。

贾珍看了贾赦这个笑容,想到自己的来意,顿时脸上一红,只觉有些话便说不出口了。

贾赦房中有一张床,西墙边摆着一张桌子,配了椅子,桌上还摆了茶杯茶壶。这,瞧着委实不像坐牢的样子。贾赦自己坐在桌边,对贾珍道:“珍儿倒愿意来瞧我,坐吧。这里不比家里,简陋了些。”

贾珍坐下,对贾赦嘘寒问暖一阵,才将来意说了。末了道:“赦大叔,不是侄儿不念亲人情分,只是二老太太求到我跟前儿,我总要来问一问赦大叔的意思。”

贾赦听到逐出宗族四字,心里就乐了,谁愿意和那只会扯后腿的贾母和贾政捏一起?于是贾赦苦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原是人之常情,也强求不来。既如此,便按老太太说的办吧。”

略顿一下,贾赦脸上略有为难的道:“珍儿,你从小和叔一起长大,叔是不会害你的。你若信得过叔,便听叔一句话,树大分枝,不若将宁荣二府也分了宗。我如今落难了,将我逐出宗族我无话可说,你原不用为难,你回去就跟族老说,这是我同意的,就当我孝顺老太太,顺老太太的意了。你今日肯来见我,将事情告知我,我便领你的情。”

贾赦这话将贾珍说得越发羞愧了,贾珍道:“既然赦大叔不反对,我回去便照实回了二老太太;赦大叔放心,我终究是认你这个大叔的。”

贾赦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好。”

虽然贾赦在大理寺没受什么苦,但是终究不会让贾珍久留。告知贾赦将其逐出宗族的事后,贾珍便告辞了。临走前,还欲塞给看守两个荷包。这件案子的办案人员连一个铜板都不敢收了,连忙推辞了,送贾珍出去。

贾珍回到宁国府,辗转难眠一夜,终究觉得就这样将贾赦逐出宗族,跟落井下石无异,太过凉薄了。因拿不定主意,贾珍次日一早便去了玄真观。

自从太子坏事,贾敬便入了玄真观修行。以前,贾敬是由得贾珍胡闹,向来不管的。上回宁国府还银,贾珍倒聪明了一回,知道来问老子,自那之后,贾珍若愿意来,贾敬也愿意指点贾珍一二。

今日见贾珍又来了,贾敬屏退伏侍自己的小道士,问:“好端端的,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贾珍觉得自己就像个跑腿儿的,宁荣二府和大理寺、玄真观几地来回的跑。面对自家老子,贾珍倒也没啰嗦,将贾母闹着要分宗,将贾赦逐出宗族,好避祸的事说了。

贾敬不是贾珍,即便他入了玄真观修道,那也是凭真本事考上进士的人。单凭贾赦主动还银这一点,贾敬就知道贾赦绝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昏聩。既然八十万的欠银都舍得还,又怎会再冒险去劫军饷?

贾敬满肚子韬略的人,自然也会想到苦肉计。只是不知道贾赦做了黄盖,谁又来做曹操?谁又是周瑜?

贾母和贾政是没资格做曹操的,贾赦只怕在钓更大的鱼。于是贾敬问:“你去大理寺见了你赦大叔,他可曾受了什么苦?”

说真的,贾珍去之前,都想到贾赦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场景了,何曾想贾赦竟像是去做客的。于是贾珍摇头道:“赦大叔非但没受苦,日子还颇为逍遥,住的单独一间屋子,也有窗户通风,被褥干净,还有茶水。”

贾敬听了,点头道:“分,按你赦大叔说的,将他逐出宗族,宁荣二府也分宗另立。”

古人重宗族,贾珍以为贾敬必是不同意贾母之举,不成想分宗涉及的几房人全都同意。如此一来,此事就好办了。

从玄真观回宁国府,贾珍便一面命人去荣国府请贾母、贾珍,一面召集族老将分宗的事说了。

贾母听说宁荣二府也要分宗,心中自是不愿,转头对贾珍道:“珍儿,贾恩侯不孝不悌,如今又犯国法,于国不忠;只将他逐出宗族便好。宁荣二府,同根同源,同气连枝,该当守望相助才是。分宗不但伤情分,也伤列祖列宗的心。”

贾珍是不学无术,但是又不傻。贾母和贾政为了不被贾赦连累,亲儿子亲哥哥都能逐出宗族,自己一个同族人,将来若是有个不好,能指望他们相助?现在贾母不愿和宁国府分开,大约是贾赦一旦逐出宗族,荣国府连爵位都没了,他们想巴着宁国府得些好处而已。

“树大分枝,只要子孙们枝繁叶茂,列祖列宗必会欣慰。若是不分,再大的树终究是一棵树,分宗之后,倒可变成一片林。我倒觉得,还是全都分宗的好。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就是分宗之后,难道就不能守望相助了不成?”不等贾珍说话呢,一个族老便道。

也不等贾母说话,其他几个族老也纷纷应是。

贾赦落罪,贾母和贾政迅速撇清关系的事族老们瞧在眼里,深感贾母凉薄。贾珍能想明白的道理,族老们自然也明白。

贾母见族老们全都赞成宁荣二府也分宗另立,只觉心中发苦。但是她若反对,只怕族老们又不同意将贾赦逐出宗族,便咬牙同意了。

如此,宁荣二府分宗的事便定了下来,拟好族谱文书,依旧是贾珍拿去大理寺让贾赦画押。

贾赦倒是十分爽快,龙飞凤舞的,几下便签下自己大名,并按上手印。

贾珍到底是古人思维,见了如此情形,只当贾赦在置气,既有些同情,又有些难过,劝道:“赦大叔,你别难过。我终究是认你是我叔的。”

贾赦自然不难过,摆脱两个拖后腿的大累赘,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既然他做了大孝子贾赦,自然是要装一装的,叹道:“原是我行事糊涂,有违国法,愧对祖宗;落得如此下场,也算略全了祖宗的颜面。”

又过了两日,三司差役险些将荣国府翻了过来,也没找到劳什子地道、地下室,贾赦得以无罪释放。

保定沈家的格局确如贾赦所猜,不过当日便查出沈家库房果然和织造房用地道相连。因是大案,查案差役快马加鞭,第一批报信的刺候三日后也已经回京复命。剩下差役则留在保定,捉拿、押解沈家其余人等。

武安侯府卫家的格局最为特别。卫家失窃的库房下头皆是实心的,也没查到通道,原本,前去武安侯府的官差都得出不曾查到地下室的结论,都要提交卷宗了。却叫一个隶属北斗的人在运河对岸瞧出河堤不妥。进而查到了卫麟存放家财那个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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