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宋星野呆了，这是什么神仙理由啊，什么叫做因为是你倒的……

这时在座的人也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刚才先是不知名小年轻不知轻重地端起总裁的酒抿了一口，没喝光，竟然又放了回去，接着他们司总又端起那杯别人喝过的酒一饮而尽。

“？？？”

集体黑人问号。

是他们梦游了还是目下无尘的总裁今天转性了？

震惊的吃瓜群众把目光集中在宋星野身上，重新审视这人，穿着朴素，二十开岁，年纪不大，也许是条人鱼。

样貌……也只能说还好，他们认为顶多算是中等水准，不能再多。

对比起那些曾经公开表示对司寒有好感的俊男美女，宋星野这款只能算是清粥小菜，只适合偶尔换换口味。

虽然但是，公认人形x药的总裁毫不顾忌地在他们面前散发魅力，狂撩一个小青年，也太让人脸红耳赤了，说句实话，恨不得那个被总裁撩爆的人是自己。

“……”

所以在座的未婚男女，看待宋星野的眼光就挑剔了起来。

哪怕是条人鱼，但脸长得也就那样吧，穿着普通，气质也普通，说句不好听的，在大学校园里一抓一大把。

不知道总裁看中他哪里？

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评头论足的宋星野，在那琢磨司寒的那句话，想着想着心里倍儿暖：“嗯，不过酒喝多了确实不好，小酌怡情。”宋星野歪头笑：“我就不给你再倒了。”

这一笑，司寒收入眼底，没再说什么。

围观的人反倒有意见起来：？？？

什么，他们总裁难得撩人，对方就这个反应？

然后转念一想，心情复杂地得出结论……难道他们总裁喜欢的就是这调调？

不捅破，不负责，搞暧昧。

想想似乎……的确挺刺激的。

公司高管：司总您会玩。

他们眼中被司寒狂撩的普通大学生小宋，其实也没那么傻，就刚才他寒哥那句话，事后想想挺臊人的。

拿喝酒的事说，宋星野和江岩他们一起喝酒，喝嗨了也是你一口我一口，甚至还GAYGAY地抱过腰摸过脸，小宋觉得没问题，毕竟大家没可能。

问题是司寒……好像不是那种跟人喝嗨了你一口我一口的类型？

算了。

感情好一口闷有什么问题。

小宋心想。

吃完饭，坐车回公司的路上，宋星野打了一个哈欠。

司寒：“困？”

宋星野含糊不清：“吃了碳水化合物犯困是人类的本质……”

司寒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见他头一歪，身子一斜，往窗户那边倒了过去。

“喂……”司寒眼疾手快地拦住他，抱了个满怀。

于是宋星野靠在司寒颈侧，睡得更加安心舒服。

超好闻的味道。

被依赖的男人低着头，用眼神幽暗注视着小人鱼根根分明的睫毛，轻唤：“宋星野？”他知道，宋星野还有意识，没有完全睡死过去：“你怎么……那么喜欢粘着我？”

“……”宋星野听到了，耳朵痒痒地，装了一会儿死，强撑着困意坐起来，用小臂盖住眼睛：“……我也不知道。”

反正司寒的气息就是让他很舒服。

“不靠了？”司寒问，没有抓住这个话题不放。

“我这样就行。”宋星野被说了之后，决定反省自己，以后不要粘得太明显。

“靠着吧。”司寒朝边边坐过去一点，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宋星野可以躺下来：“这样舒服一点。”

摇摇晃晃的车上，眼皮打架的小宋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再看看司寒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放弃挣扎：“那我就躺了……”

司寒：“嗯。”

宋星野把头枕在司寒腿上，一躺下去发现，这样果然舒服得很，没来得及道谢他就梦周公去了。

吃饭的地方离公司也不太远。

在车上没睡够的宋星野，一点多到两点多的午休时段，臭不要脸地占据了司寒的休息室。

宋星野：“寒哥，要不我去沙发上睡？”

司寒：“不用，你睡吧。”

宋星野顿了顿，滚到里面去，把自己团成一条：“那你困了也睡一下吧，我先睡为敬了。”

“嗯……”司寒再看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有点呆的男人，看了看对方留出的位置，心里思绪浮想联翩。

和小人鱼睡一张床吗？

下午三点整，宋星野缓缓睁开眼睛，一看时间，赶紧坐起来，扭头，瞥见床边有睡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司寒已经起来工作了。

小宋也心怀羞愧地赶紧起来。

其实平时午休他不会睡这么久的，但是今天睡了司寒的床，不可否认他睡得非常舒服……收拾寝具的时候还变态地抱起来闻了闻。

啊啊啊，好变态的一条鱼。

今天下午也是尽可能学习的一个下午，当司寒再次以样品的理由给他背包里放东西，他摇头拒绝：“寒哥，我不要了。”

司寒想想，是不是自己的理由找得不够充分：“为什么？”

宋星野：“产品是会过期的，我就一条尾巴，哪用得完这么多？”

白色的漂亮尾巴，在司寒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清了清嗓子：“那送给颜颜阿姨。”

“不了吧。”宋星野拒绝道：“她本来就不希望我跟你走得太近，如果知道我收你的东西会疯的。”

司寒怔了怔，眉间轻蹙：“为什么？”

他回忆首次见面，应该没有给花颜颜留下很差的印象。

“就是家长的那些避嫌的思想……你知道的……”宋星野含糊道，没说得太清楚，就转移话题：“晚上吃什么好呢？”

司寒：“……”

手段拙劣。

但是宋星野不想说，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反正……跑不了。

“你是在和我讨论吗？”司寒语气不似开玩笑地说：“晚上和我一起吃饭？那我就不回去了，晚上带你去。”

宋星野有大餐吃哪有不赞成的道理：“我俩？”

司寒：“不然？”

两个人不好点菜，宋星野想了想道：“那这次我请客，我们去吃小饭馆，膝盖碰膝盖的那种。”

司寒原本皱眉，听到膝盖碰膝盖，耳朵尖热了下，欣然点头：“听你的。”

五点半下班后，小宋带好盆友去吃膝盖碰膝盖的小饭馆！

一到店里，先拍一张膝盖碰膝盖的图发朋友圈：带我的土豪朋友来吃小饭馆！希望他不嫌弃！

司路一看那腿和那鞋就知道是他亲哥本人，靠！嫉妒：我擦！你们又背着我吃独食！次次都不带我！你！啊啊啊啊——

秦少凡：吃光光小饭馆？我也好久没去了，吸溜！

江岩：这西裤是谁？

陈夏烨：他背着你有狗了。

江岩：岂可修！

秦少凡回复江岩：这是我大舅哥。

司路也有他们的微信好不啦：凡哥你自求多福。

等上菜期间，宋星野就看留言，被‘大舅哥’三个字逗得不行：哈哈，凡哥我问问寒哥认不认你。

然后回复江岩：这家店我和你吃了没千次也有百次，我跟别人吃一次怎么了？

江岩：但是你跟我吃从来不发朋友圈！

“唉……”宋星野轻叹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

“怎么了？”司寒抬眸，在外面他不经常玩手机，听宋星野说在玩朋友圈才打开看看。

下面的精彩回复让他挑眉：“你在跟谁解释？”

宋星野：“一起吃喝玩乐的小伙伴。”

司寒：“知道你是人鱼的那几个？”

宋星野飞快地打字：“啊。”

司寒默然，在秦少凡的留言下面回了一条：八字还没一撇，不要乱认亲。

然后给司路也回了一条：谁的对象谁负责。

底下一片哀嚎和哈哈哈，没有人看出司寒的回复有什么含义，只有司寒自己含笑体会。

吃完膝盖碰膝盖的小饭馆，天色已暗。

司寒开车把宋星野送回家，在彼此‘依依不舍’的道别下，结束美好的一天！

回家晚了又挨批的小宋，赶紧躲回屋里洗澡睡觉。

宋星野：“咦？”他拿起司寒的衣服嗅了嗅，上面的味道竟然已经淡了，完全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好睡！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家里晾晒司寒的衣服啊摔！

如果被花颜颜知道了，一定会逼问他衣服是谁的为什么要带回家等等，肉眼可见的麻烦。

宋星野只好联系司寒：天了噜，你的衣服在我被窝里捂了一天就没有味道了！

宋星野：求今天穿的衣服别洗。

司寒：……今天穿的有酒味。出入场合太杂，他也不想给宋星野。

宋星野：如此这般，那我要你的睡衣可以吗？

司寒：？？？

宋星野望天，抱起外套擦擦脸：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

司寒：方便。

小宋原地复活：还有一件事！我家不方便洗你的衣服，我妈看见了会爆炸的。

司寒：那我带回家洗。

在小人鱼的被窝里捂了一天……么？

宋星野：猴！谢谢寒哥！

顺利解决此事，第二天在公司见面，两个人一手交外套，一手交睡衣。

那是一个纸质的袋子，里面装着用密封袋保存的睡衣，宋星野瞄了一眼，粗略判断是丝绸质地，银蓝色，很酷的样子。

……他寒哥昨晚就是穿着这套衣服睡觉的，想想有点带感。

以及他们之间发展为何有种越来越诡异的感觉？

算了。

这不重要。

慕鱼总部职员n个私人群，因为昨天的传闻炸开了锅：靠谱的小道消息！昨天总裁带小情去跟老蔡他们去吃饭了！还跟小情当众喝交杯酒！

哪个？有人是不知道的：有照片吗？

总裁有女票了？我不相信！老婆粉顽强抵抗：我寒总冷艳高贵！不可能有女票！

散播转手n次消息的人：不是女票，就是总裁最近带在身边的小鲜肉，据说是人鱼。

群里没有一个是人鱼，都沉默了。

男人喜欢人鱼不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吗？普通人拼得过吗？

拼不过。

为什么都喜欢人鱼？纯人类女孩也很好看，少了那条尾巴就不行吗？一个自认为长得很不错的女孩提出疑惑。

年长的职员安慰道：人鱼毕竟稀少，非人鱼不可的男人还是比较少的。

而且人鱼都不太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比较低调，一般择偶的问题，在短时间内就悄悄解决了。

说到底人鱼对普通女性的威胁不大。

只不过司寒的女友粉比较多，听说他找了一条人鱼，人类爱慕者多少有些反弹。

群里还在热议：还以为总裁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因为那条尾巴，他连男性外表都可以接受。

我见过也没长得多好。

哎你见过吗？不是说整天呆在总裁办公室吗？

那倒是的，不过凡事有例外。

比如现在，司寒在部门办公室逗留，宋星野在其他部门溜达。

看到一面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精美的玩偶摆件，他拿出手机拍照，拍着拍着，对面休息区的闲聊传进他耳朵里。

“总裁对他的小男友好宠，据说当着高管的面喝交杯酒。”

“不是吧？”听的人不敢置信：“总裁会看上那么青涩的小男生？”

刚才那个人说：“可能是人鱼，没准尾巴漂亮……”

在隔壁听的宋星野，眉头皱了皱，拍东西的兴致也没了。

而他不开心的原因不是因为有人议论他，哎，好像不小心把司寒的名声搞毁了。

要是他寒哥要他负责怎么办？

还有交杯酒什么的……以讹传讹，越说越离谱。

“啧……”宋星野皱着眉，高管的情商这么低的吗？竟然敢传播总裁的八卦？不怕被炒鱿鱼？

一会儿司寒从部门回来，宋星野走到他办公桌靠着：“刚才我听到一件事。”

司寒看他：“？”

“竟然有人说我们喝了交杯酒。”宋星野的表情一抽一抽的，关键不是这个！他好气：“你们家的高管这叫扭曲事实，虚假传播！”

司寒思忖了下：“说交杯酒确实不适合。”

宋星野点头。

司寒缓缓道：“应该是间接接吻。”

小宋：“……”

不，这不是绯闻男主角该有的态度！

然而司寒的云淡风轻，还有另外一层解释，那就是，人家身经百战，已经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也好，宋星野自己倒无所谓，反正他只是待一阵子。

“你不介意就行。”想来想去，他说了句。

但那句间什么接吻，他还是放在心里了。

“嗯。”司寒回以眼神，暖如春风。

这么一整周，宋星野就待公司这了，应该说适应得还挺好的，除了蜕变期正常的脚痛，其余症状没有再出现。

司寒知道他脚痛，那是骨头的问题，涂再多产品也没用。

不过据说泡水能缓解。

“我带你去游泳？”周五下午时间还早，很少早退的小司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样子。

宋星野意外了下，不管是对早退还是游泳，他犹豫了会会……拒绝道：“不了吧，我不想跟一堆人鱼在一起游泳。”

否则登记这么久，早就去嚯嚯游泳馆了。

而且司寒带他去，司寒只能在休息区等他。

“你的脚不痛吗？”司寒瞥向小人鱼故意穿大一码的鞋子，他注意到了，这几天应该很不舒服。

宋星野：“但是……”

司寒：“不去游泳馆。”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有一处房产，拥有独立的游泳池，前几天清洗了一编。”

也修缮了一遍，等待小人鱼的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