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们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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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把肖泽俊发给他的林在野昏迷的照片保存进手机里,又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肖泽楷。

“肖总,小肖总把你看上的人弄到了,说要给我,我怎么敢呢,这不赶紧跟您汇报一声。”

李瑞阴恻恻一笑,有些可惜地踢了踢地上的颜料盒,有几盒没盖盖子,倒了之后溅出来好几滩,有几滴洒在他鞋上,把地板也染得花花绿绿。

但再可惜也没有用,他现在可动不了林在野,早在肖泽楷跟他买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肖泽楷看上了画里的人,只是肖泽楷问过他不少次画里的人到底是谁,他都咬住了没说。

一是出于私心,不想肖泽楷碰林在野,二是他知道肖泽楷的为人,那可不是个善茬儿。

肖泽俊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肖泽楷比他那个心理扭曲的弟弟还厉害,当初他死活不卖林在野的画,肖泽楷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段视频,里面的内容是他之前跟学院里的学生的不雅视频,最后他还是乖乖地把画卖给了肖泽楷。

“他现在在哪儿?”肖泽楷问,语调明显比刚才急了。

李瑞沉默了下,还是回答了:“在小肖总那里,酒吧。”

包厢里,肖泽俊捏着手里的酒杯,时不时看看手表,李瑞说等一下,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他正想着,如果李瑞不来,他要怎么处理林在野才好,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肖泽俊被打断了思路,火气直冲,酒杯摔在地上。

“操,谁他妈找死,敢……”他一抬头,剩下的骂人的话堵在了嘴边,是他大哥沉着脸踹门进来了。

肖泽俊扭头看看还昏睡在沙发上的林在野,一脸心虚地站起来,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沙发上的人,走到门口,堵着肖泽楷。

“哥,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你来也不提前吱一声。”

肖泽俊又狠瞪了眼门口的安保,他哥来了也不通知他一声,一群废物。

肖泽楷懒得看他,绕过肖泽俊,径直走向沙发边,看着双眼紧闭的林在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给他吃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点儿迷药,”肖泽俊走过去,抬脚又要踢林在野。

只是他的腿刚抬起来,肖泽楷一巴掌扇在了肖泽俊脸上,这一下够力道,整个包厢里都“啪”地响了一声,身后的安保齐齐低了头,不敢抬头看。

肖泽俊被这一下打懵了,踢出去的脚晃了晃落在沙发边,他被打偏了头,半天才摸了摸又麻又疼的脸。

他长这么大,他哥还是第一次下手打他,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肖泽楷,看起来很委屈:“哥,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我打得轻,这些年是不是把你惯坏了,”肖泽楷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又伸出手指头点了点肖泽俊,不耐烦地最后一次警告他,“我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如果你碰到个不要命的,真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你,我也救不了。”

肖泽俊看着他哥一个人把沙发上的林在野架起来,扶着他就往外走。

看着他们走到门口的背影,肖泽俊刚刚被打麻的脑子突然朝着某个不可思议但能解释得通的方向转动了一下,想到一个可能性,眼睛亮了。

肖泽俊快步跟上去,跟他哥一起扶林在野,也不计较肖泽楷刚刚打他的一巴掌了,不怀好意地朝他哥一笑:“哥,你不会是……看上林在野了吧?”

肖泽楷没说话,肖泽俊扶着林在野,出了包厢后继续往电梯口走:“哥,那我这不是帮你了嘛。”

“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把你那些下三滥的东西都收起来。”

肖泽俊冷笑一声,他这最后一次,可是方便了哥你啊。

把林在野扶进肖泽楷车里,肖泽俊还用手机录了一段视频,他哥给林在野整理了一下大衣,又压着他摸过去,给他仔细系好安全带。

等肖泽楷上了前排驾驶位,肖泽俊绕过车头,趴进车窗里,贴着他哥耳边暧昧一笑:“哥,晚上好好玩儿,不用谢我,阴差阳错了属于是。”

肖泽楷把他头推出去,又警告他一番,一脚油门之后,黑色商务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深处。

肖泽俊“啧”了一声,摸了摸还火辣辣在疼的脸,掏出手机看了看刚刚他哥给林在野系安全带的视频,两个人贴得很近:“比我还急呢,还来说我,呵……”——

已经快十二点了,平时这个时间林在野会给许如青打个电话,就算没电话,也会发条信息,说句晚安。

现在林在野的电话打不通,也没有信息,许如青想了想,还是打给了林漫,林漫最后打给了陶小淘。

秦枫接的电话,起床开车又去了刚刚的酒吧,里面人没有那么多了,找了一圈儿没看见林在野。

就在秦枫想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林漫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林在野已经回来了。

林在野上了肖泽楷的车没几分钟就醒了,但他一直在装睡,理清了酒吧里的事,一睁开眼,发现前排的驾驶座位上坐的是肖泽楷,以为是他下的药。

就在肖泽楷把车停在车库里,扶着他下车的时候,林在野找准了机会,一脚踹在肖泽楷腿间,肖泽楷直接跪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林在野又补了两脚之后直接跑了。

林在野接过林漫的电话,没说刚刚发生的事,跟许如青继续说话,眼睛却还是懵着的:“我到家了。”

“手机怎么关机了?”听到声音,许如青终于放了心。

“手机丢了,晚上拍完已经很晚了,又跟小淘去了酒吧,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林在野努力找着借口,手指还很配合地在上衣跟裤子口袋里摸了摸,他声音沙沙的,裹了一层北风一样,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还在冬天的迷雾里。

“你喝酒了?”许如青又问。

“嗯,晚上跟小桃一起喝的,小桃有人接啊,秦枫把他接走的,我没人接。”

林在野这么一打岔儿,委屈巴巴地说自己没人接,话题一绕,许如青也没细想,也只当电话里喘气里还带着鼻音的人是因为喝了酒。

“下次接你。”

许如青用手指在手机上敲了敲,林在野听到了三声很小的咚咚咚的声音,像是直接敲着他耳朵一样。

林在野刚刚是跑回来的,不知道是药效还没彻底过去,还是路上跑累了,现在听着那三声很亲密又私密的声音,两条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板上,手心在脸上搓了一把。

林漫就在旁边看着,等林在野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红了,包了一圈儿湿润。

她不是没见林在野哭过,但今天不一样,那是一种近乎于悲伤跟绝望之间的模样,无能为力,却什么都不能说。

许如青:“怎么不说话了?”

林在野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明天我去重新买个手机,再把卡补办一张,你早点儿睡觉,我去洗洗也睡了。”

“晚安。”许如青说。

“晚安。”

挂了电话,林在野把手机递给林漫,两只手心捂住了脸,脊背弯得很厉害,头用力低着。

林漫知道刚刚肯定是有事儿,不然林在野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但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说话。

林漫蹲在林在野身前,摸了摸他头发:“去洗澡,早点儿睡,明天我们再说。”

“姐,我有点儿累了,”林在野突然两只手抱住了头,胳膊绕着脖子用力抓了一把,又捏又掐,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后怕的感觉在给许如青打完电话之后才涌上来,就像突然上涨的洪水,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拽进水里,带着刺鼻气味的水没过口鼻,没法儿呼吸。

他不敢想,刚刚如果药再下的多一点儿会怎么样,如果他醒不过来会怎么样,如果他没能把肖泽楷打倒又会怎么样。

越想林在野越害怕,后背肌肉紧绷着,肩膀跟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林漫拍着林在野肩膀,像小时候一样哄着他:“小野,到底怎么了,你跟姐说说。”

“姐,我太累了,我跑得太累了……”林在野声嘶力竭,他说不出别的来,一个字咬着一个字,厚厚的悲伤感罩在他身上。

“累了就歇一歇。”林漫拍着林在野肩膀,“睡一觉就好了。”

过了很长时间林在野才平静下来,手指不再发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就要爬出来的红血丝,看着林漫:“姐,咱们离开这里吧,去别的地方生活,行吗?”

林漫心疼地摸摸林在野的脸:“你想去如青那里吗?”

她的一句话,又让林在野沉了下去,他又想起了许昌平,那个临走之前还警告他的人,林在野头仰起又低下去。

“姐,没事儿了,我去睡觉。”林在野扶着林漫站起来,但站不稳,差点儿又滑下去,林漫扶着他才没摔倒。

刚刚林在野逃跑的劲儿已经都用完了,踉跄着进了房间,直接砸进床上睡了。

(二更)

许如青脚底那个被钉子扎的地方,多了一个红色的疤,比周围皮肤红,还没好利索,走路的时候还是一刺一刺地在疼。

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已经补办了手机卡的林在野,但一下午没收到回复,晚上睡觉前才收到一条,说给他揉一揉。

【你够得着揉吗】许如青看着屏幕上的字笑。

【隔空给你揉,现在好点儿了没,还疼吗】林在野捏了捏酸麻的鼻根,昨晚一夜没怎么睡,现在大脑像是在水里泡发过一样,很沉,已经转不动了,打的字全是下意识里说的。

【疼,没好,下次去你那,你再给我揉】

这条信息之后,许如青一直盯着那行“对方正在输入…”,林在野一直输入了半天,最后也没见林在野再发过来一个字。

两人的联系,断在那里好几天,许如青一直不知道他那天到底想输入什么。

林在野那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最后还是许如青先给他打了电话。

上次中断的话题没接上,许如青开了个新话题:“上次过年我去你那里,你又忘了拿戒指。”

“我给忘了,”林在野笑笑,但眼睛里没笑,手指上夹着烟,烟灰吹进他眼睛里,很疼,他用夹烟的手背使劲儿揉了揉,“下回吧,下回着……下回我再拿。”

林在野说了好几句“下回”,许如青背后靠墙倚着,右脚随意地搭在左脚上,问他:“下一回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林在野说的是实话,不是敷衍,他是真的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

房间里都是呛人的烟味儿,林在野开了窗,胳膊搭在窗台上,手里握着手机。

他的工作跟拍摄都丢了,肖泽楷做的,他中间找了两份兼职,做了两天就被人莫名辞退,许昌平那头也没闲着,又警告过他几次。

他跟林漫还在商量着搬去哪里才好,林漫提议了一个地方,一个北方的海滨小城市,他们都没去过,林在野在网上查了查,看起来很安稳,而且离许如青那里要近一些。

林在野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要林漫喜欢都行。

林漫学校一个领导正好认识那个城市学校的人,说可以帮她申请调动,但调动申请没那么快,估计还得几个月,到时候他们再搬也不迟。

林在野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时候,当天晚上从抽屉里拿出戒指盒,机票已经没了,他买的是火车,硬座,中间还得倒一趟。

林在野身上沾满了火车上各种杂乱的味道,但他来不及拾掇,等他握着戒指盒,走到许如青楼下的时候,不知道许昌平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已经有两个人在那边守着他了,拦着他没让他上楼。

许昌平这次真的没客气,下手很狠,而且那几个人出手有门道,林在野脸上跟手上露在外面的皮肤看不出来一点儿伤,但他很长时间站都站不起来。

许昌平让人拖着林在野去了许氏大楼,从头到尾参观了一遍,那是林在野想都不敢想的庞大力量,只是站在那,他就已经透不过气来。

“你们应该走正常的路,”许昌平站在顶层,巨幅落地窗能看清半边白日城市,“如青跟你不一样,将来这些都是他的,他得过正常人的生活,他得结婚,有个能帮助他的妻子,无论是商业上,还是生活上,然后还得有个孩子。”

结婚,生孩子,这两件事儿,林在野都完不成。

林在野意识到,好像他太天真,他们的差距,不是靠脑子一热,抬腿就走的勇气就能够缩短的。

许昌平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那个站在落地窗前,后背一身灰扑扑的人:“他的人生,跟你的人生不一样,你们本来就不该开始。”

“林在野,别用你的自以为是毁了他。”

林在野很想反驳,最后只是把兜里的银行卡放在许昌平的办公桌上,转身走了。

站在楼底,林在野仰头往上看,高楼之间的天空狭小可怜,林在野很长时间都陷在茫茫然的状态里,走路双腿都是飘着的,最后飘着去了宾馆,又买了一张回程的火车票,当天的没有了,只有第二天。

林在野觉得自己被套在一个透明墙笼里,他走不出去。

林在野站在宾馆窗边往下看,许昌平的人也一直都在附近。

躺在床上,林在野把带着廉价洗衣液味道的被子蒙在头上,电话开在免提。

“如青,我有点儿累了。”他的声音捂在被子里,听筒里传过来的声音也捂在被子里。

“累了就歇一歇,别那么拼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出来,就好了。”许如青说的话,跟林漫说的一样。

林在野双眼睁着,被子里没光:“你知道我说的累是什么意思。”

那头很长时间的沉默,突然寂静下来的空气,像个无底深坑,林在野躺在床上都快要沉底。

许如青冷笑:“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林在野掀开被子,用力吸了口新鲜空气:“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什么叫算了?”许如青想问清楚,“你话可以说得再明白一些,要不然我听不懂。”

林在野沉默,许如青继续逼他:“你想好了吗?”

林在野还是沉默,许如青换了话题,看着病床上的爷爷:“爷爷昨天还在问,你那边的茶叶喝完了吗,要是喝完了,再给你寄点儿。”

一句话,林在野用力闭上眼,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呼吸声很碎,一半压着,一半吐出来,吐出来的也是散着的,很快就顺着窗户飘远了。

“爷爷说想见你了,回头有时间来一趟吧。”

我也想见。

“过……”林在野只说了一个字就哽住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滚,不是一滴一滴,是一片一片地往枕头上淌,他偏了偏头,把眼泪蹭在被子上,枕头跟被子很快变得又凉又湿。

林在野调整好呼吸说:“过段时间,过段时间行吗?”

“你说过段时间,是多少时间?”许如青走出病房,站在白色发灰的走廊上,隔着玻璃看向病房里面,耳朵听着那头的动静,不敢落什么。

“这几天太冷了,等天儿暖和点儿着,正好我也有事儿跟你说。”

林在野还想补充一句,许如青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林在野到了嘴边的那句“我们到时候再聊”没说出口。

他也不知道到时候应该聊什么,刚刚那句“我累了”说出口之后,好像身体里的那股气一下子就被抽干了,身体里没有能让他继续支撑的力量,整个人都瘪了——

过了农历二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太阳一天比一天高,雪开始慢慢化了,先是城市,再是山里,沉睡了一个冬天的白色终于变了,虽然不见什么绿,但已经开始动荡。

苦涩的尼古丁味辣眼睛,也辣喉咙辣心,但容易让人上瘾。

林漫这段时间十分担心林在野,除了上课时间,大部分都会在出租屋里陪着林在野。林在野每天穿梭在不同的面试点,终于找到了一份稳定的促销员的工作,回到家就匆匆扒几口饭,他的烟瘾越来越重,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很少出门,变得警觉,像个受伤的兔子,听不得一丝弓箭声。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夜里的风还是汹涌得发凉,吹在身上依旧让人打哆嗦,对着烟头上的白色烟雾乱吹一通,林在野抽了几口之后把烟头碾灭。

上次那通电话之后,两个人谁都没联系谁,谁也没问,天儿到底什么时候暖,林在野到底什么时候去看爷爷。

林在野总是掏出手机来摁一摁,也不知道是摁什么,正在翻看跟许如青以前的聊天记录,许昌平的电话就像是有感应一样,猛地打过来,单单看着来电姓名,林在野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捡起来的同时也接了电话。

许昌平连恐吓带威胁,最后再跟他强调一遍现实状况。

林在野心脏被高高提起,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在动,但跳不起来。

等许昌平的电话挂断,林在野的手指又不小心摁了出去,拨了许如青的电话。

等他颤着手指想挂的时候,那头已经接了。

“喂……”只是一声很低的声音,许如青好像在睡觉,刚睁开眼就接了电话。

“给我打电话,怎么不说话?”这句不再模糊,清清楚楚。

林在野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声传过去,坐在路牙边,嘴唇是麻的,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风往他眼睛里吹,有沙子,挂在睫毛上的那丝月光也颤了颤。

他很想问一句,你脚还疼吗,还用不用我帮你揉了,爷爷怎么样了,茶叶喝完了,他还愿意见我吗?

风很细,擦着林在野脸颊吹,脸上像是被细丝一下下抽着一样。

许如青的声音从听筒里,搅着风一起往耳朵里吹:“林在野,你还想继续吗?”

想,我想。

林在野握着手机,脖子垂下去,手指甲在地面上无意识地抠着,指甲里进了泥,进了沙,手指磨破了他也没感觉到。

“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之后,你再回答我的问题,包括那晚的事。”

许如青又提醒他:“那晚……你手机丢了的事。”

前两天他收到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林在野闭着眼睡在车座椅上,一个男人的手指仔仔细细给他理了理衣服,又给他系了安全带,视频里只有林在野,没拍到另外一个男人的脸。

“这段时间我很忙,我不会联系你,也不打扰你,但我给你的时间不会太多。”

好,林在野埋在膝盖里的头又点了点。

“你说等天暖和着,现在已经暖了,那就再暖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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